与子同袍+番外(48)
“今日也累了,”江风临站起来道,“你们早些休息吧,其他的事,明日再说。”
江屿行点点头,扶着林子砚坐在床边。
深更半夜的,仆人都睡了。江风临抱着床被子,想再去收拾间屋子给江屿行睡,江屿行却摇摇头,看了林子砚一眼道:“不用那么麻烦,我跟他一起睡就好了。”
江风临:“……”可我看林公子……似乎不太乐意?
林子砚是有些不乐意,耳根都红了,“谁、谁要跟你一起睡?!”
江屿行:“之前在你家,都是一起睡的。”你还要抱着我睡。
林子砚:“我不记得了,不作数。”
江屿行:“……”
最后,江屿行只好抱着被子,铺在榻上睡。
天边已隐隐露白,林子砚虽有些困倦,却在床上躺了许久也没睡着。
他翻过身,看着不远处睡在榻上的江屿行,微微出神。
“想什么呢?”昏暗中,江屿行忽然开口,“还不睡?”
林子砚吓了一跳,嘟囔道:“你不也没睡。”
江屿行也翻了个身,没说话。
林子砚沉默了一会儿,轻声问道:“你掌心的疤……是怎么来的?”
江屿行顿了顿,说:“我自己扎的。”
林子砚有些讶异,“为何……”
房中很安静,寒风敲着窗缝,悠悠作响。
江屿行缓缓道:“我怕我一不清醒,有个傻子就跟人跑了。”
他回过头,在一片昏暗中看着床上那人,“可他还是跟人跑了。”
林子砚拽着被子,把脸埋在枕上,喃喃道:“你才是傻子。”大傻子。
江屿行眼底浮起笑意,指尖动了动,握紧了掌心。
清晨,林子砚在半梦半醒间,感到脸边一阵痒意。
他下意识抬手去摸,却什么也没摸到。可手一放下,又似有什么轻轻扫在脸上。
他迷迷糊糊睁开眼,见江屿行捉着他一撮头发,在他脸上扫啊扫的。
“起来了,”江屿行道,“不饿么?”昨日鸡腿都没吃完,鸡就叫人给抢了,也不知吃饱了没。
林子砚抓过被子就蒙头上,不想理他。
“那我去吃早饭了?”江屿行道,“吃肉包,饺子,馄饨……”
林子砚拉下被子,有些生气道:“还要喝粥。”
江屿行忍着笑,站起来道:“那赶紧起床。”
林子砚只好不情不愿地起来洗漱。
他们走出房门时,见院内站着一位大娘,慈眉善目,含笑看着他们。
“二位公子,”大娘道,“大人去王府了,嘱咐老身伺候二位。”
江屿行闻言眉头又一皱,他大哥到底要留在北祁做什么?为何不回去?
院内石桌上放着个食盒,大娘走过去,打开食盒,将包子、面条取了出来。
“二位公子,先吃早饭吧。”
江屿行点点头,拉着林子砚在桌边坐下。
“大人说这几日城里乱,”大娘把筷子递给林子砚,“二位就先不要出门了。”
江屿行也知,现下外边都是在抓他们的,是不该出去。
他有些烦躁,拿过包子咬了一口,却见大娘一脸慈祥地看着林子砚。
江屿行:“……”为何要边看边点头?
林子砚吃着面条,忽然听见大娘问:“公子可读过书?”
林子砚眨了眨眼,回过头去问江屿行,“我读过书么?”
江屿行:“……读过。”听说在外边求学好几年了。
大娘笑得更欢了,“我就说,公子生得这么好看,一定读过不少书。”
江屿行:“……”这两者之间,有何关系?
大娘又问:“那公子今年贵庚?”
林子砚又转头去问江屿行,“我贵庚?”
江屿行:“好像是……二十有一?”
大娘:“那家中几口人?”
林子砚又转头去看江屿行。
江屿行:“你和你爹。”
“那……”大娘还想问什么,江屿行打断她道,“厨房可有粥?”
“今早还未熬。”大娘道,“公子要喝粥?老身这就去熬。”
江屿行点点头。
大娘又含笑看了看林子砚,才不舍地走了。
江屿行又咬了两口包子,问林子砚道:“想喝什么粥?”
林子砚想了想,“红豆粥。”
“好,”江屿行道,“我去看看,你先吃。”
他起身往厨房走去,有些疑惑方才大娘为何那般问林子砚。
大娘乐呵呵地在灶间洗米,见江屿行走进来,问道:“公子可还有吩咐?”
江屿行道:“可有红豆?”
大娘:“有的。”
“那熬红豆粥吧,”江屿行道,“熬软些。”
“好。”大娘转身去取红豆。江屿行正想着怎么开口问方才的事,就听大娘“哎呀”一声道:“忘了问,那公子可有娶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