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子同袍+番外(17)
“这么沉,”宁末收回脚,嘟囔道,“睡地上了我可搬不动。”
趴在房顶上的赵奉嫌弃地想,又是迷药,你就没有新鲜点的法子?
他又觉得奇怪,这胖子醒来,知道自己便宜没占到,还被下迷药了,不得找人算账?
然后,他就听见那胖子哼了哼,声音有些不对劲。
这是……咋了?
胖子忽然一个翻身,紧紧抱住床上的被子,“嗯嗯啊啊”地蹭着,还越蹭脸越红。
赵奉:“……”
不……不是迷药啊!
赵奉顿时就想起了他上回下在自己酒里的药粉,难不成,也是这种药?
卑鄙!无耻!赵奉心头冒火,险些就蹿下去找他算账了,却又想起江屿行说,还不知这人底细,不可贸然行事。
他忍了忍,在屋顶蹲了大半天,才勉勉强强压下火气,黑着脸走了。
江屿行扛着林子砚跑了好几条街,见柳涔没追上来了,才松了口气。
他把林子砚放下,给他解了穴道,话都还没说半句,就被林子砚踩了一脚。
“嘶……”江屿行一声痛呼,怒道,“你踩我干什么?!”
林子砚退后了几步,小声又硬气道:“你言而无信,还说我好骗。”
江屿行这才想起,方才在林府骗他把人支开,又套了他麻袋的事。
是挺好骗的,随口一说他就信了,怕是被人卖了都不知道。
“人心险恶,”江屿行一副不知悔改的模样,“你这般轻信,难免要受骗。”
林子砚气道:“君子一诺……”
江屿行:“我不是君子。”
林子砚:“……”
林子砚瞪了他一眼,转身就要走,却又被江屿行一把扛了起来。
“你又做什么?!”林子砚挣扎道,“放开!”
江屿行没放,想着是他把人扛出来的,就该扛回去。况且这大半夜的,一个书生在街上乱跑,遇到贼了怎么办?
他扛着林子砚回了林府。护卫还守在院外,也没发现他们家公子丢了。
这护卫也是傻的,江屿行想,都不知道进来看一看。
可先前他们公子也没被人掳走过,护卫也没啥经验,既然公子说了守在院外,自然是要听公子的话。
江屿行放下林子砚,触到他有些发凉的指尖,眉头一皱道:“喊人给你加些炭火,那个叫小黑的……”
林子砚:“……是小墨。”
“公子睡了吗?”说到便到,院外忽然就传来了林墨的轻声询问,似乎是在问护卫。
江屿行急忙一掠,翻墙跑了。
林墨轻手轻脚走进来,见林子砚站在院中,吃惊道:“公子,你怎么没在房里?夜里风大,会着凉的。”
林子砚也不知该说什么,只好问:“这么晚了,可是有事?”
“今晚抓到的那个人跑了!”林墨道,“我怕他回来找公子麻烦,就来看看。”
“我没事。”林子砚想,他要找也是找江屿行,找我做什么?
可几日后,宁末却来找他了。
那时,林子砚在铺子里买笔墨,挑了许久也没看上眼的。伙计说里间还有,他去取,可进去许久也没出来。
林墨等得有些不耐烦了,只好进去喊人。
他走进去一看,只见伙计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了。
“你怎么……”话音未落,他两眼一黑,也晕了过去。
林子砚见林墨也没出来,心生疑虑,脚下方一动,就见凭栏阁的那个小倌走了出来。
“林公子,”宁末走过去关门,“你放心,他们只是晕过去了,没什么事。”
林子砚看着他关上门,眉间一拧,默默拽紧了身旁的木椅。
然后,只见宁末抬手就解衣衫。
林子砚:“……你做什么?”
“认亲啊,”宁末道,“既然你也是北祁人,以后……”
“什么北祁人?”林子砚攥紧了指尖,“胡言乱语!我爹是礼部尚书,我怎么会是北祁人?”
宁末撩开衣衫,只见他瘦窄的腰间,也纹着宿北狼。
“你不是林修远生的,”宁末道,“你的亲生父亲,是宿北楼的探子,是北祁人……”
江屿行守了一天的城门,有些乏,想着去喝点酒,却走着走着,见前边有个熟悉的身影。他仔细一看,似乎是……林子砚?
林子砚恍恍惚惚地走着,耳边一遍又一遍回荡着宁末的话。
“你不是林修远生的……”
“你的亲生父亲,是宿北楼的探子,是北祁人。”
“他死了,把你从宿北楼带走的那一年,他就死了。”
“林修远在大雪中捡了你……”
“哐”的一下,林子砚骤然撞上了一堵胸膛。他抬头一看,是江屿行。
“你怎么了?”江屿行道,“怎么魂不守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