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知道(88)
这椅子承受不住二人重量,向后倒去。
张涣下意识将枣玠护在怀里,担心他磕着碰着。
这一折腾,枣玠也该醒了。他此时应该趁枣玠还未清醒,赶紧离开。
怀中身子动了动,磨蹭着他的胸腿,像在撒娇,又像在祈求他怜爱。
呸,他自个儿想做那淫事,便觉得枣玠一举一动都是迎合。
他怎能如此想……怎能再这般侮辱枣玠?
张涣小心翼翼拉开他,想要起身。谁知枣玠攀上他的肩,捧着他的脸,用那双睡意朦胧的双眼仔细端详。
张涣被他看得大气不敢出,一双眼睛想要移开,却仿佛被枣玠那迷蒙目光吸住,叫他再也想不了其他事儿。
“这梦真是……真……”枣玠含糊说着,仰着脑袋去凑他的嘴唇。
张涣如被蛰了一般,耳边似有一道惊雷划过,吓得他不敢动弹。
他苦苦忍着内心那肮脏的冲动,祈祷枣玠早些发现异常,放他离去。
谁知枣玠又伸出舌头,对他紧闭的双唇又舔又咬。
似是察觉他的冷淡,枣玠茫然放过他的嘴唇,将脑袋埋在他颈窝间,身子微微颤抖。
张涣听到那细细的呜咽声,心疼不已,忍不住捉了他的手捏在手心,另一手抚着他的背。
枣玠抬起脸,红着眼看他。
那双眼睛楚楚可怜,有着求而不得的委屈,还有那……极深的欲望。
他们此时渴求着一样的东西。
张涣再也忍不住,低下头紧紧吸住他的嘴唇。
两人唇舌胶在一处,下肢难耐地相互磨蹭。
张涣只道这样下去,不知会发生什么事儿,便压住他那乱动拱火的身子。
枣玠又悄悄扯了他腰带,解了他上衣,冰凉的双手抚上他两乳,轻轻揉捏着。
张涣被揉得身子一软,捉了那双手牢牢按住,枣玠又趁机抠他掌心,酥麻了他全身,叫他捉也不是放也不是。
张涣无奈,深吸一口气,让自个儿清醒一些。他将脸凑到枣玠面前,看着那懵懂的面孔,忍不住咽了口唾沫,哑着嗓子道:“你看清楚了,我……我不是张涣。”
不是你梦中的那位张捕快。
枣玠像是完全听不到他说话,见他脑袋凑近,便伸着脖子亲他嘴唇。
张涣见他如何也说不通,担心他清醒之后后悔,便一狠心,将他推在地上,起身逃去。
第48章 三探
一晃到了十一月末。自秋收结束回到宛陵城,已经一月有余。
张涣再也没敢往那香粉铺走一趟。
枣玠如今有了新家,还有了……两个相好,他如何能再插一脚?
上次他无端闯入枣玠家中,趁那人熟睡便色胆包天,诱他亲热。枣玠没有将他告到官府,已经是念及旧情,他如何能得寸进尺,再做侮辱之事?
就连平日巡逻,偶尔走过香粉铺前,他也不敢多看上一看。
这年关将近,张涣打算等衙门发了月俸,给枣玠买只鸡,绑好了丢在门口。
就当是为之前的失礼做个补偿。
好以此来宽慰自个儿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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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慈近来往香粉铺里跑得勤快,只因方粲嚷嚷着要在院子里种花。
那日送饭回来,方粲见师父如丢了魂一般,如何叫也不应,晚上烧菜时又不小心将屋里的柴火烧了个干净。
等他发现浓烟冲进厨房,才发现枣玠仍呆坐在炉子旁,将一根根将柴火喂了火苗。脚边落了几根窜火的木棍,枣玠却视若无睹。
幸好未酿成灾祸。
那之后几日,师父日日在屋里躺着,也不出门,更不要说打骂他了。
晾在背阴处的胭脂水,早就分层发馊。向来不肯浪费一丝红花的师父,居然对此不闻不问,任由他倒掉。
张慈看着那桶脏水,问道:“这可是撒了灰?”
方粲拍开他要伸入水中试探的手:“这么脏,你还碰?用了厨房角落的灰,师父说能让红花出色。这灰水用完总要倒掉的,只是可惜了底下的红色。闷了这么久,也做不成胭脂了。”
张慈哈哈笑了几声,摇头叹道:“怎么这般浪费?这可是庄稼汉的宝贝。”
一番解释后,方粲灵机一动,说院子空旷,能围一块地出来种些红蓝花,暮春之时便能直接采摘晒干,用作胭脂原料。
还能叫人赏心悦目,说不定能让师父……高兴些。
只是不知师父能不能同意。
方粲拉着张慈壮胆,将种花的念头与枣玠说了。
“瞎折腾什么,麻烦。”
待听了张慈说明那灰水作用,枣玠却不知怎的,灰暗眼眸动了动,问道:“你说那废水……有用?”
“那厨房烧柴火出的灰,乡里常用来浇庄稼,能增产。若用那灰水种红花,想必比城郊野花色彩更艳,长势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