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知道(22)
如此便骗过了自个儿良心。
如今见那登徒子离开,他知道这招多少是奏了效。
枣玠见那张涣还要再亲,便轻轻推开他。看着张涣不解的眼神,枣玠便敷衍道:“有人来了,咱们先回去。”
张涣只道他害羞,又想着回到家里,便能放开手脚,想亲多久都行,一时间也满面红光,拉着枣玠往前又去。
“那咱们赶紧回家!”
第15章 搬家计划
那张涣忍了一路,一进屋便抱住枣玠,贴着他上下磨蹭。
枣玠推开他,说道:“先去做饭。”
张涣不动,依然赖在他身上,似在撒娇。
“待会儿我有事与你说。”枣玠严肃道。
他一严肃起来,张涣便不敢再忤逆他,乖乖接过他手中的肉,往厨房去了。
枣玠瘫在座椅上,思索着该如何与张涣开口。
男子被登徒子盯上这种事,本就极少见,更何况对象还是他这个又老又丑的男人。
也许是因为心虚,他莫名担心着,张涣会因此怀疑他的过去。
但要是什么也不说,他得一直提心吊胆。
那边张涣招呼他过去吃饭,他才缓缓坐下。
直至吃完了午饭,他仍然魂不守舍的。
张涣仔细观察着他的表情,小心翼翼问道:“可是家里出了什么事儿?”
枣玠想要掩盖被骚扰的事实,于是挑了那不重要的说了:“今早来了个奇怪的客人,戴着斗笠,说是要给媳妇儿买胭脂,后来又没买。”
张涣一听,便猜想是樊威,于是问道:“可是集市上一直跟着你的那个?”
枣玠心里一惊,以为张涣发现了端倪,惊讶道:“你知道他?”
张涣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说道:“方才在集市上,我、我一看到你,就……就移不开眼了。他一直跟着你,我、我担心他害你。”
“他为何要害我?”
“他是樊威,我前几日捉的采花贼。”张涣说道,像是突然想起什么,颤声道,“他没有媳妇。”
枣玠心底升起一股寒意,面露恐惧之色。
张涣见状,知定是发生了什么,便问道:“他是不是对你……”
“别说了!”枣玠打断他,抱住自己发抖的身子,拼命让自己冷静下来。
那人不是见色起意的登徒子,怕是目标明确冲他来的。那买胭脂,不过是近距离的试探。
为何会找上自己?难道是……
枣玠想起方才在集市时,臀部被人刻意又色情地捏了几下。
他已经许久没被人这般玩弄过,那股久违的恶心感直冲喉咙,让他忍不住干呕起来。
“师父!”张涣连忙扶住他,顺了顺他的背。
枣玠泪眼汪汪,紧紧拉着他的胳膊,却强装镇定,哑着嗓子说道:“什么事儿也没有,我只觉得有些奇怪罢了。”
张涣看他反应这般大,便知道枣玠是遭了辱。他心里气急,说道:“那樊威调戏女子不成反被我捉,如今竟打男人的主意,真是让我捉也捉不成。”
是了,男人之间拉拉扯扯,算得了什么呢?那樊威怕也是这般想的,才会打男人的主意。再加上自个儿卖香粉,沾了些女人的气味,才会被他盯上。
枣玠这般想着,也觉得合理,便也松了口气。
不管怎么说,凡是与自个儿那过去无关,便是好的。
那张涣没注意到他的情绪变化,自顾自说道:“不过,我会好好护着你的,师父莫要担心。想那王枝受辱,我无可奈何;但若是师父你,我定会护得周全。”
枣玠听他提起王枝,便想到那被他塞在抽屉里的香囊。又想起那日他想出的解法,此时却被张涣歪打正着用在自己身上,一颗心扑通扑通。他想听这孩子将那心思亲口说明白,便引道:“为何,你不护王枝,要护我?”
张涣挠挠头,似不知他为何这般问。他想了想,说道:“那夜李叔的话,我也想明白了。我与那王枝,不过是衙役与百姓,而师父却是我的……我的人。保护百姓,是职责;但保护我的……我的亲人,不更是天经地义的么?”
枣玠听他别扭地说着,忍不住轻笑道:“你这衙役当的,不够合格啊。”
张涣低着头,认真说道:“若是连师父也护不得,那这捕快我也不当了。”
“莫说这胡话。”枣玠连忙道,“县里百姓都等着你为他们捉贼呢。你莫要让我成为罪人。”
那张涣听他说得严重,内心又矛盾起来。
枣玠敲了敲他的脑袋,笑道:“这县里又不止你一个捕快,我哪那般容易被人欺负了去。我若是去那荒郊野外,定会叫你跟着。”
张涣摸摸额头,说道:“可你今日,不还是被欺负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