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知道(20)
他伏在被褥上,重重喘着气。摸着下边软掉的兄弟,心道这物方才开了荤,竟不愿吃素了。
方才与枣玠云雨之事,突然又想了起来。
师父并非对他无情,为何……为何会突然翻了脸?
莫非是害羞?
张涣摇摇头。若只是害羞,怎会哭得如此凄惨。
莫非是气自己弄疼了他?
可是也没流血,师父也被他插得挺舒服的。
莫非是……气自己侮辱了他?
张涣心惊不已。他之前如此克制,便是怕仅仅是单相思,又强迫师父,便同那富商侮辱倌儿那般。
既然……他们两情相悦,又如何会有强迫侮辱一说?
张涣再想不出别的理由,只道师父对他有意,便一切都好说。困意袭来,迷迷糊糊就睡去了。
枣玠久久站在张涣屋门外,屋里动静听得他脸又红又白。听得屋里那平稳的呼吸声,便回厨房烧了盆水,蹲下身子清洗着。
那小子弄了好多进去。
枣玠脸一红,想到张涣方才模样,后穴又忍不住地收缩。
“再进去一点,嗯……”
他插入后穴清理的手指,自发地向里边探去,在那花心附近摩挲按压。
“啊……”他忍不住跪在地上,撅起臀部,想象着张涣在他身后顶弄。他转过头去,蹭着自个儿肩头,仿佛是张涣在与他耳鬓厮磨。
他曾受人蒙骗,做出这般自我沉醉的痴态。如今他却骗了一个孩子,骗他想着自己自渎,同自己交欢。
枣玠……
那清亮的嗓音,叫着他的名字。
枣玠闷哼一声,射在地上。
与此同时,两滴眼泪滴落,与那浊物混在一起。
枣玠收起双腿,爬到厨房角落,蜷起身子,闷闷地抽泣。
屋檐下又落下一滴胭脂水,极轻又极重的一声,在深夜中庭里回响。
混着那屋独自沉睡的那人,没心没肺的鼾声。
第14章 登徒子
腊月三十,张涣照常去衙门里值班。
今日他先在街道里巡逻,再到集市去当值。便是与昨日相反。
正旦前一天,许多商铺关了门,街道上有些冷清。路过醉花楼,里边飘来一股酒香,是青梅酒的气味。
那带着晚春气息的气味,勾起了他昨夜的回忆。那唇齿间的味道,是成熟梅子的酸甜。
也是枣玠身上的味道。
一阵寒风吹过,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抱着胳膊搓了搓。
再忍一两个月,春日便会到来。再过几个月,晚春夏初之际,便是梅子成熟之时。
也是红蓝花盛开时节。
每到那时,枣玠都会带他到山里采摘红花。
初时,他只觉得是春日郊游,便将师父丢在一旁,自个儿跑到山林里玩去。
那时,他初来濯阳,自然是找不着回去的路。
他还记得那夜里,他在一片黑暗中怕得瑟瑟发抖,只觉得五感被逐渐剥离,意识向未知的深渊滑落。
提着灯笼来找他的枣玠,如救星般拉了他一把。他不记得了细节,只记得师父紧紧拉着他,走了很久很久才到家。
后来熟悉了山路,才知道他当时跑出了濯阳界,到另一个山头去了。那是连师父也没走过的地方。
他不知道,枣玠当时面对着陌生又漆黑的山林,那恐惧又能比自己少几分。
张涣心中泛起一股温情,仿佛在昨夜与枣玠深入接触后,对他的爱恋之情又多了几分。
醉花楼里,琴女王枝见他呆呆望着里边,便朝他羞涩一笑。
张涣见着王枝,才想起自个儿在巡逻,不知不觉竟走神了。又见王枝满面红光,似乎未再受那樊威骚扰,便也放下心来,朝她回以一笑,又接着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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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三十,街道上行人不多。
枣玠在店门前坐了一会儿,觉得有人在暗处看着他。
他心里发慌,起身要关了店门。
方才坐在对街馄饨摊的男子朝他走来,问道:“哪款胭脂最好?想买个回去送媳妇儿。”
枣玠见那人戴着斗笠,嗓音压得很低,只道他怕被熟人认出,知他一个男人来买胭脂,脸上挂不住,才做此伪装。
但那为媳妇想着的心,却感动了他。
他拿过新做的桃红,笑道:“这便是了。”
那斗笠男子听到那笑声,猛然抬头看了他一眼。
枣玠猝不及防直视他双眼,觉得他眼神狠戾,一时不敢多想,只道他气恼自己嘲笑他,便解释道:“啊……我只是很羡慕你媳妇……”
那男人头也不回走了,一瘸一拐的,像是被打折了腿。
枣玠捧着那盒胭脂,呆愣在原地。
他直觉感到一股危险气息,便立刻关了店门,往人多的集市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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