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教少女为何如此(127)
但她还没想好要不要管这件事,就先被他手中的镯子吸引了视线。
那浅桃色的玉镯子颜色很嫩,就像是刚从枝头摘下后切开的新鲜桃子,成色也极好,晶莹剔透的,十分讨喜。
晏鹭词听到动静,回头看向她。
“来。”
陆秧秧走到他身边,手正好晃在他的眼前,晏鹭词看了看她的手,抬手便将那只浅桃色的玉镯子套到了她的右手手腕上。
冰凉的触感让陆秧秧头顶的小碎毛一下子炸了起来,下意识就想把手甩开。
但陆秧秧怕晏鹭词又要为这点事不高兴,所以努力忍住了。
晏鹭词拨了拨已经在她手上戴好的镯子:“大小正好,给你了。”
陆秧秧的皮肤白,尤其白在手腕。她抬起手腕,浅桃色的剔透玉镯戴在她腕上滑动,就像是滑在羊脂上一般,连陆秧秧都吃惊得觉得她自己可真好看!
家里不是没有成色好的玉镯,薛盈那里更是有成箱有市无价的极好镯子,但陆秧秧不愿戴。
一是不感兴趣,再者,她每天不是骑着大王阿花满山跑,就是蹲在土前面种地,很容易就把这种东西磕碎了。
她到现在都还记得几年前她曾经在薛盈屋里戴过一次,结果刚走了没几步,手就甩到了门上,镯子磕碰的声音响得特别清脆,而且当即就裂了纹。
这么脆弱又珍贵的,她才不喜欢。
但看着手腕上这个浅桃色的透亮镯子,陆秧秧却觉得越看越喜欢。
难道是她年纪大了,终于也开始喜欢这种粉嫩嫩的东西了?
看她低头转着手腕在玩,晏鹭词起了身,拿起一件有着宽大袖摆的金线瑞兽鹤氅穿上。
边穿,他边跟她说:“我一会儿需要用到音律幻术,但豫南秦家是没有灵力的普通人家,秦美人本身也不通音律,我不能将乐具带在身上。”
陆秧秧:“所以?”
跟她说这个做什么?
晏鹭词走到她的面前,眼睛望着她,手臂垂下,手指在她的镯子上轻轻地敲了一下,一股灵力便悠悠地荡了出去,将屋檐悬着的灯笼打得翻转。
对上陆秧秧震惊的神色,晏鹭词轻描淡写。
“高山流水,雨打芭蕉,音律本就存于天地,根本就不需要借助什么固化的乐具。只要是音,便有力量。”
看着他不羁又嚣张的少年样子,陆秧秧心头那种奇怪的悸动又开始泛起波澜。
她扭开脸,不看他。
可他的手就贴在她的手边,仿佛随时都会擦到她的手背,少年肌肤的热量也源源不绝地烫着她的手背,让她的耳朵又一阵一阵该死地热了起来。
被这种情绪扰乱了神智,以至于陆秧秧半天才反应道:“你要用这个镯子制造音律幻术?”
“是啊。”
他的手指又敲击了她的玉镯,发出了清脆的有着余韵的叮咚声。
“这镯子我戴不下,你带着正好,当然就由你来戴了。我的袖子很大,可以把我们的手都藏在里面,不会被发现。”
他露出小尖牙对着她笑。
“只是碰一碰你的手,我应该可以对我的侍女这么做吧?”
看她面露犹豫,他的手指又在陆秧秧的镯子上轻轻碰了碰,声音放低了不少。
“我听说其他的侍女都是要睡椿凳的,要不然……”
“我戴!”
陆秧秧顿时拔高声音。
“我戴镯子行了吧!”
“小师姐。”
晏鹭词收回手抱在了胸前,歪着头看着她。
“你知道椿凳呢。”
我秧秧小谷主博览群书不行吗!!!
陆秧秧的头发都要烧着了,转身就冲回了屋子里!
过了好一会儿,她脸上的燥热总算开始消退。
她摸了摸手腕上的镯子,明明被她戴了这么久,它却还是柔腻冰凉。
陆秧秧想了想,把还有点热的脸贴上去蹭了蹭。
好舒服。
说起来,晏鹭词居然敲敲镯子都可以使出音律幻术,要是被那些为了掌握音律之术而苦练数十年乐具的人见到,怕是要气得吐血折寿。
晏鹭词,果真气人大王!
……
不久后,来接晏鹭词的程凤登门了。
深夜前来,他没有带白日里那群琴师随侍,只有那名佝偻的老者提着灯笼跟在他的身边。不过这并不影响他高涨的兴致,一见到晏鹭词,他的魂儿就丢了一大半,口若悬河地带着晏鹭词出了门,恨不得将这条路上每一片琉璃翠瓦的来历都向他讲上一遍。
可走在路上的陆秧秧却一句话都听不进去。
站着不动时还好,现在走起路来,在晏鹭词的广袖下,他的手背不时就会擦过她的,那种若有若无、只是轻轻擦到碰触的感觉,让陆秧秧整个人都麻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