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多与利亚的秘密(207)
他从西装里衬口袋里,掏出一个信封。
陈利亚目光凝住。
那是一叠照片。
不像怀旧相册,像是许尽忱自己做的剪藏,每一张照片的主角都不同。
第一张,是一个女人脖子上插着剪刀,躺在老旧阁楼的血泊里。第二张,是狗被砍去了头,半截身子蜷缩在一张小学课桌边,头滚在地上。
第三张,是一团烧焦的、血肉模糊的肉,伏在灰烬中,还能依稀看见肉团里露出一只灰白的、死寂的眼睛。
人的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陈利亚在火车告白的时候就复明了
,
有一个动作,就是他拿起温度计,却换了方向
,
有些东西我可能表达的有点隐晦
,
比如陈利亚看见李维多抱男秘书那里,他说“因为他需要你,你就可以肆无忌惮伤害他”,看似在说许尽忱,但其实在隐喻自己
,
又比如今天陈利亚说“你去和他们说你是女主人,他们就会听你的话”……其实是在求婚
第89章
李维多居然真的乖乖吃饭了。可她只是在客厅呆了十五分钟,就把客厅弄得像狂风过境,不知是故意还是天性,亦或是故意的天性。插花倒掉,酱油瓶在沙发上滴滴答答,他的手帕被随手扔在地上,上面印着一个小小的黑脚印。
陈利亚回到房子里时,就看到她像他小时候看到的瘫痪婴儿,手脚因为未长成不能自理,坐在一片狼藉里,拉着一根长长的吸管,专心致志地……喝汤泡饭。
陈利亚:“……”
他坚持多年的、严谨的、精细的生活,被这一幕污染了。
可这又有什么关系?弄乱房间有什么关系?他的巢穴本来就是为她准备,她有收拾的权利,也有弄乱的权利。用吸管吃饭有什么关系?谁规定吃饭只能用筷子、叉子或调羹?工具只是工具,哪怕奇怪一点,也只是工具而已。
人应当掌控工具,而不必为工具俘获。就像文字的含义就是传递信息,那些练习书法的人,或许才是本末倒置。
她高兴的话,吸管也很好。
对,吸管也很好。不要去看那瓶花,也不要去看沙发上那瓶酱油。酱油放在哪里,和酱油本身有什么关系?就像人处在什么位置,和人本身有什么关系?这不是卫生问题,这是社会哲学问题,没必要在意。
陈利亚在楼梯上走了几步,终于无法再用哲学说服自己的洁癖。转身大步走到沙发边,把酱油瓶并沙发罩一起扔进垃圾桶。恰好衣架一件衬衫,他扔在地上,盖住污渍。擦干净后衬衫也扔进垃圾桶。
然后他拿了一双鞋走过来,走到李维多身边,折起一折袖子,一言不发地蹲下.身,用手帕包住她脏兮兮的小脚。擦干净后李可可也扔进垃圾桶。
李维多站在比她干净得多的垃圾桶里,惊呆了。
陈利亚把她乱七八糟的汤泡饭包起来扔到窗外,立刻有人恭敬地过来收拾。
他扶好花瓶,连着垃圾桶一起把她端到盥洗室,俯身像抱起一个台灯似的把她竖着抱出来,打开喷头,强硬地清洗她故意沾着胡椒和番茄酱的长发。
李维多:“……”
她还没反应过来,一盆水就兜头而下,她站在浴缸中间,睁大眼睛,头发滴滴答答,像只落水猫咪,可怜极了。
胡椒被冲掉了,她故意弄脏在裙子上的酱油顺着小腿流下来,血迹样蜿蜒在她白皙的脚趾边。
“如果你不想我再碰你,不必用这种方法,李可可。”
水溅湿了他,几簇碎发沾湿在额头上,他单膝扣在浴缸边,垂眸看着他的李可可:
“但是我没有犯错,李可可,我已经尽力在克制自己了,是你先吻的我,也是你先引.诱的我,我爱你,我没有办法不作出回应。”
喔。
李维多低头看着自己的脚趾:
“那如果我现在说,上.床好痛,我不想再和你上.床了,你会同意吗?”
“不会。”
“可我真的好疼。疼哭了”
“那也不行。”
陈利亚抹掉流到她眼睛里的水,轻声说:
“你先开的头,李可可,自己做的事,要自己承担后果,如果疼,那就忍着。”
“那我都为你做出这么大牺牲了,我要是想做一些你不喜欢的事,你会同意吗?”
“要看是什么事。”
“我要是不喜欢把东西放到原位,把你的房间弄得乱糟糟,可以吗?”
“可以。”
“那薯片呢?我要是在你床上吃薯片,你会骂我吗?”
“你可以在客厅吃,李可可。”
“可我就喜欢在床上吃薯片。”
李维多说:
“你是喜欢我,还是喜欢你的床?”
“我不骂人,李可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