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被黑雾笼罩的脸也清晰地显露了出来，那张脸不再是游彧的模样，而是一张两边不对称的脸。

左半边的脸上表情僵硬呆滞，另一边则愤怒到恨不得五官都挤在一起。一边成熟冷漠，一边却又稚嫩生动。

仔细分辨，那赫然是一张火昧和祁祯组合在一起的脸。

听见游彧的话，他的半边嘴唇动了动想要说点什么，却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让你掐我脖子，这一下是还你的。”游彧低沉的声音冷冷地响起，“咔”的一声骨骼断裂的清响，手中的脖子上的头颅无力地向一边歪去。

没有丝毫停顿，游彧攥着已经塌软的脖子将那人狠狠往地上砸去，“砰”的一声巨响，地面被砸出一个大坑，轰隆隆地一阵响声过后两人消失在坑洞里。

不远处上空的洛玧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酒店被砸了个透心凉，心疼地摇了摇尾巴，跟身后驮着的莫璃说：“这可以报销吗？”

趴在他背上的莫璃正闭目调息，闻言懒懒地回道：“小狐狸，你看我们像是有钱的样子吗？不给你砸个稀碎就不错了。”

洛玧：“……”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他还是想争取一下：“那要不让他给我补补吧，这么一个大洞也不好看啊。”

莫璃掀开眼皮，半眯着眸子看着他毛茸茸的耳朵：“呵，做梦。”

洛玧：“……”不能愉快地聊天了。

从数十米高的楼顶下砸到地上不过数秒，游彧神色不变，一只手死死地攥着那人软如棉絮的脖子，在即将把人砸进地底的时候倏然一个转身将他往上一抛，还没等他被抛出洞口，一个闪身来至他身前，又是狠狠地一拳砸下。

就这样反复数次，游彧将他犹如玩具一般抛上去又一拳砸下，到最后那人落下的身体再也没有一丝起伏，轻飘飘的像一张飘落的纸片。

游彧掐着他的脖子抵在地下的墙壁上，他们这一下砸得极深，直接砸到了地下车库。

四周一片昏暗，游彧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已然一塌糊涂的“阴阳脸”：“这是替我宝贝徒弟还你的，怎么样，感觉到我们之间实力的差距了么？”

其实问了也白问，手下的那人哪里还能说得出话，嘴都被打歪了。

有那么一瞬间，游彧觉得自己实在是太残暴了，但转念一想这人的所作所为，又觉得打轻了。

游彧用捆仙索将他牢牢固定在墙上，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扬起一个人畜无害的笑脸：“哎，我现在心情挺好的，决定帮你解决一下疑惑，让你死个明白。”

“是不是很想知道为什么我被剜了心也死不了？其实这个问题也太简单了，如果你真的是我的分.身的话。”游彧嗤笑道，“可惜你不是。”

“你只是被我丢弃的所厌恶和不齿的一部分，而且智商还不够，竟被人利用到了这种地步。怎么，难道你觉得火昧比我厉害？还是说，你觉得我真的已经死了？”

昏暗的环境里，游彧墨黑的眼瞳里闪烁着危险而不屑的光：“如果你真的这么想，那就真的该死了。挑主人也不会挑个好一点的。”

“对不起，好像跑题了。”游彧顿了顿，想了一下才继续说：“知道为什么之前你能一直作妖吗？因为你实在是太难抓了，恶由心生，无影无形。但是，有了这个就不一样了。”

他指着那人心脏的位置：“这个，就是我专门为你准备的‘诱饵’，我家小猫咪可真的是太好了，连内丹都是宝贝。”

墙上那人的眼睛猛地睁开，“嘶嘶”的喘气声从歪到没了形状的嘴巴缝里透出来。

游彧抬手一挥，四周安静了下来，他皱眉道：“吵死了，叫唤什么。你要知道，被你害死的那些人里，可是有很多人连最后的声音都无法发出就魂飞魄散了。”

他捏起那张歪扭的脸：“包括你现在的这半张脸，这个灵魂被你彻底污染的人！你就该从这世间消失，你早就该消失了。”

正欲动手，游彧忽地又皱了皱眉：“抱歉，又跑题了。其实，答案真的很明显，难道你都想不起来，我本来就不是人啊，需要心脏做什么，有灵魂我就能活。”

“好了，你可以放心地去死了。”游彧和善友好地冲他笑了笑，伸手往前一抓一放，面前的人就消失得连灰尘都不剩。

地下车库里霎时间变得寂静无声。

游彧在暗黑中张开手指又合拢，反复几次之后轻轻地叹了口气。

这一刻开始，所有过去的阴霾都会消散，这个世界的他是一个独立自主的人，不是另一个世界被创造出来的“工具”。

“老婆！老婆大人！你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