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三观跟着五官跑+番外(73)
“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朕?”南文卿沉声道。
孟奕瑶看着小皇帝故作镇静的模样,索性心里一横,快刀斩乱麻道:“想必丞相,有他自己的苦衷。”
“苦衷?他有什么苦衷要这样做?”仿佛最后的堤防轰然崩塌,南文卿忽然吼道。
“凭什么?你们凭什么不告诉朕!”瞧见小皇帝似乎被自己一句话激得失去了理智,孟奕瑶也没开口,就听见他一个劲地喃喃着“凭什么......”“晔一一!”南文卿气急,将身侧的玉杯向地上砸去,碎片散落一地,却一块也没落到孟奕瑶身上。
孟亦瑶跪在地上,却不知该如何开口,只是看着小皇帝发泄。
他却连发个脾气,都总是克制着自己。
“你,夏翌,父皇......你们每一个人都说是为了朕,都说有自己的苦衷,却从来没有一个人来问问......问问朕的感受。”
“你们究竟将朕当做什么?是值得信赖的朋友?是一心一意服侍的君王?还是只能为了大南而生的傀儡!”
南文卿无力地抽泣着,从来没有觉得这么无力过:“朕也有心啊,朕也有喜欢的人......”“凭什么不告诉我,凭什么自作主张,凭什么......”南文卿瘫倒在御案旁,抽泣得不成样子。
凭什么......要一声不吭地丢下我。
第61章 月照残霜君入梦/番外(中秋)
这是夏翌在皇宫里过的第二个中秋。
分明只是家宴,却也成了皇子间明争暗斗的角逐场。二皇子将他带入宫中赴宴,说白了不过是在众人面前涨涨他自己的威风,讨个好印象。
酒筹歌舞,将月饼的香气统统掳掠去,只剩下令人厌烦的逢迎,宫内宫外皆是热闹欢愉,贵家结饰台榭,民间争占酒楼玩月,满城灯火不啻琉璃世界,夏翌却提不起丝毫兴致。
不过多久,他便找着了由头离席,走着走着,就走到了御花园。
凉亭明月,倒是别致,至少他一个人可以躲开那嘈杂。
那皇帝似乎看出了自己的不情愿,竟也没说什么,倒也没旁人说得那般不近人情。
只是方才在宴席上......又拂了太子殿下的面子,他该是很生气吧。
“锵锵一一”玉佩清脆的撞击声随着秋风流过湖面,抬眼望去,大南最尊贵的太子殿下正站在桥头,静静注视着凉亭里的少年。
那个小太子,不知何时也溜出了宴席,他也不喜欢那里的氛围吗?夏翌假装没有看见他,心里想着。
“你说南晚乔是如何结识此人的?我总觉得他......似曾相识。”桥上,南文卿皱了皱眉,问向身后的沈谦。
他晓得这个少年郎策论写得不错,对政事也见解独到,只是不知昤诗作词竟也这般精警奇肆,今日在宫宴上又是大放异彩。
“臣不知。臣听闻此人孤僻,恃才傲物,连二皇子都讨不到几分好脸色。”沈谦应道。
“哦?说起来我上次同他攀谈,还是去年深春,也没说上几句话。今日倒要见识见识这位奇才。”南文卿笑了笑,便叫沈谦在这儿瞪着他,自己阔步走去。
夏翌注意到了那人正在朝他走来,抬眼望去,恰好对上了太子殿下清澈的目光。
“拜见太子殿下。”夏翌起身工工整整地行了个礼。
南文卿觉得这个人其实并没有旁人说的那般乖僻,只是待人总是透露着一股疏离。
“先生,许久没有同先生谈心了,可还记得我?”南文卿笑道。
“殿下高抬了,小臣怎会不知太子殿下。”夏翌顿了顿,道。
南文卿轻笑一声,掀袍入座:“先生不必拘谨,今日只有你我二人,便省去那些繁文缛节。”
夏翌应了一声,却没有再多说什么,坐在一旁的石凳上。
“这个时候众人也该是在猜灯谜了。先生这么早便出来了,怕是会错过很多有趣的。”南文卿抬手撑着额头,慵懒地倚在石桌上。从这个角度看去,眼前的少年郎虽然孤傲......在温和的月光下,眉眼间却多了几分温柔。
他的眼睛真好看,南文卿想着,一扶手中折扇,道:“既是猜灯谜,我考你一个。真心相伴,打一字。”
夏翌摩挲着酒杯,推辞道:“恕臣愚钝,不知。”
月照残霜君入梦/番外(中秋)
南文卿大笑摇了摇头:“这天底下竟还有先生不知的?既然先生不愿说,我便也不说。”
夏翌笑着点了点头。
真心相伴的谜底,乃是一个“慎”字,他是在提醒自己宫中行事,万般由不得自己的心意,需得慎行。这般推脱离席,可是拂了皇帝的面子。
“殿下不也出来了吗?怕是会错过许多趣事。”夏翌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