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三观跟着五官跑+番外(3)
看着陛下一直死死地盯着丞相大人那把空荡荡的座椅,殿下群臣愣是一个不敢作声。
丞相手握实权,丝毫不怕得罪皇帝,又敢言直谏,众人有什么不大好听的话要上奏的,平时都事先知会了丞相,丞相也破天荒的没有拒绝,似乎每次上朝都会和陛下大吵一架。
于是平日里上朝都是看着陛下和丞相的二人转,这些天丞相不来,也都是本本分分述职,退朝,生怕说错半句话,平静得跟一滩死水一样。
“罢了,退朝吧。”南文卿莫名有些心烦。这小半个月里没了丞相和自己抬杠,虽然顺心了很多,但却是听了小半月的奉承,一点有用的话都没有。
只是平日里上次都是同夏翌争执,并没有注意到殿前的群臣。难道如今大南官员里面都没有几个可用之人了吗?
又想起了被夏翌扳倒的沈谦,啧,怕是夏翌已经将异己都排除得差不多了吧,这是想先架空皇权再篡位吗?
这样想倒是清晰许多,如此一来丞相不在,他倒是什么事儿都办不成了。
恐怕此次借机不来上朝,正是想给他一个下马威。
真是好手段。
......御书房中,年轻的皇帝批阅着奏折,心思却半分不再这书案上,林公公唤了几声陛下都未听见。
南文卿正烦恼着该如何解决莬州的问题,方才派去莬州的暗探却传来消息说自己下派的赈灾银粮已经分发下去了,莬州城百姓内山呼万岁。
可是自己分明什么都没做。
在大南有这般财力还敢冒充天子名号的,但凡有点脑子的人都能想出来是谁。
只是夏翌为什么要这么做?让莬州百姓知道是丞相大人救他们于水火之中,难道不是对他更有利吗?
越想心越乱。
一旁的林公公看着自家陛下拿着朱笔发泄,这都要快把手中的朱笔折成两半了,有些心慌地咽了咽口水。
南文卿心不在焉,越想越难受,干脆掷笔:“去相府!”
左右想不出个所以然来,看来只好寻个时间亲自去丞相府探探虚实了。
见陛下猛地站起来,吓得林公公差点没站稳,心中不禁暗叹,这阵仗,一见到丞相肯定又要吵起来。
陛下登基不久,便和丞相将关系闹得这么僵,这以后可怎么办啊。
......
第4章 你的殿下为什么不是我
刚到相府,林公公一句“陛下到”还没喊完,却被南文卿挥了挥手打断了,立即识趣地住嘴。
于是就看着自家陛下轻手轻脚地从前院到内室,又屏退了房内所有人,二话不说便朝丞相大人那床边走去,似乎身形还晃了晃,不知是因为震惊还是别的什么。
怎么看起来画风怪怪的,总有什么地方不对劲......罢了,自己还是看门吧。
林公公不禁暗叹:看门是件好差事儿。
内室安静得针落可闻,夏翌均匀的呼吸声传入耳中,南文卿攥了攥双拳,蹑手蹑脚的坐在床头,愣了半晌,不知怎的又鬼使神差的俯下身子,盯着夏翌昏睡的模样看了良久,有些失神。
南文卿第一次注意到这个人,是在二弟的生辰,那日他去给二弟贺生,却一眼被这个跟在二弟身后的“客卿”吸引了。
他从容儒雅,谈吐不凡,对二弟也极好。
只是这样的一个人,却站在了自己的对立面,不免可惜。
他的睫毛很好看,让这双秋水般的凤眼,又徒添了几抹温柔。额头上是前不久上朝的时候,被自己一生气砸出来的伤口,已经结痂了,但终归是不好看的。
南文卿当时都已经做好了和夏翌彻底撕破脸的准备,本以为他受了伤,会命人直接将宣政殿给围起来逼他退位,却没想他当即噗通一声直直地跪了下去,拱手道:“请陛下三思。”
南文卿来之前去盘问了一通,夏翌竟然真的老老实实领了罚,可三十几下下去就昏死了过去,行刑的人一阵胆寒,把丞相大人打坏了吧,他小命不保,但是划水吧,也小命不保。
夏翌被抬回来的时候昏迷不醒,嘴角渗着血丝,身后一片血肉模糊,足足昏睡了两日才醒来。
“殿下......”睡梦中的人轻声喃喃着,不知在唤着谁,声音里是南文卿从未见过的温柔。
什么殿下?二殿下?忽然想起夏翌一直都是二皇子一派的,在自己是太子的时候就一直同自己作对,心中没来由的难受。
人都死了,为什么还是放不下?都做了朕的丞相,心思竟然还在二弟那里?
夏翌想方设法地从自己手里夺权,总是在朝堂上没来由的呵斥自己,是因为觉得愧对二弟吗?
一副忠心耿耿的模样,也没见他和二弟一起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