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杀妻证道的上仙道侣后+番外(43)
这是一个年轻地凡间男子,约莫二十余岁。他闭着眼,想来睡的很熟,直到我砸落在他身旁他也没有醒来。
我揉着被摔得生疼的胳臂,向周围望去。四周皆是空洞的无尽虚空,黑漆漆一片,在我头顶有一束朦胧的光笔直地当头照下,刚好照亮我所在的这块长石。我用灯笼照了照,长石外也是一片虚空,什么也没有。假如我不甚从石头上跌落,不知又会坠落到什么样的地方去。
抬头看去,可看到虚空里密密麻麻地浮着一些气泡,气泡里是不断变换的人间百态。这里分明是一个幻境。
我捏诀御剑,想要从哪儿来飞回哪儿去,刚腾空而起,便又重重地跌回长石。
我身旁的男子悠悠开头:“没用的,我被她关在这里不知多少年了,我出不去,你也出不去。”
我说:“她是谁?”
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道:“她是天姥山的仙子,她叫执烟。”
我吸了口气:“天姥山是传说中的仙山,你一介凡人,为何会认识执烟?”
“我怎么会认识执烟?”这个男人喃喃自语,眼里一派迷茫之色,像是已经记不起来,忽地,他看向空中悬浮着的那些气泡,双眼恢复清明:“是了,那日我伤了她,她生我气,便将我关在这里,任凭我怎么求她,她也不让我出去。”
此人看起来有些疯癫。我问他:“那你可知道,这里是哪里?”
他两眼扫过周围的虚空,指着屁股下的长石,白我一眼:“这里不就是天姥山?她生我气,用了法术将我关在这里了。”
想来这个人被关在这里不知道多久,说的话已经颠三倒四,我掉到这里和他一起,却必须要知道怎么出去。我问他:“你知道怎么样她才能放你出去么?”
这个男子低头想了想:“我想不起来那日究竟为何会伤她,倘若我想起来,说不定还能讨得她原谅,”顿了顿,伸出手指指着虚空漂浮着的那些气泡,“你看见这些珠子没有?我的记忆被关在那里了,你去把它们取下来,我就能记起来。”
我只得照做。那些透明的珠子被我一一取下,放在他手里。
他说他叫苏恒。苏恒撑着脑袋想了好久,终于想起来,他是为什么会遇见执烟。他从那一堆珠子里翻翻找找,终于找到那颗装着关于他和执烟仙子相遇记忆的珠子。
苏恒伸出手指,轻轻触碰那颗珠子,那珠子表面流光溢彩,被他那样轻轻一戳便轰然爆开,我有些戒备地站起身,却见周围的虚空渐渐散去,一团云雾将我和苏恒包裹住,待那片云雾散开,我和他正身处一个小房间里,我们一丈外有张床,上面躺着一个垂垂老去的妇人,妇人面色蜡黄,像是卧病已久。床边跪着一个年轻地少年,因少年背对着我,我看不清他的脸。
那个少年正跪在妇人面前发誓:“娘亲,医馆说你的病只有神仙才能治好,传说天姥山有女仙子,我去求女仙子,你等着,我一定能救你的。”
我说:“他们看不到我们?”
苏恒怔忪地看着一丈外躺在床上的那个妇人,迟缓地答道:“是了,这是在我的记忆里,他们当然看不到我们。”他一边说着,望向空中悬浮的其他珠子,“我要去看看,究竟为什么执烟要困住我。”
随着其余珠子的打开,苏恒的过去被一一展现在我和他眼前。那个时候,苏恒才十七岁,是个没有烦恼的小镇青年。他是个孤儿,养母将他抚养大。有一日他的养母得了不知名的重病,他是个孝子,四处找了大夫替母亲看病。可能这个病超过了这些大夫的医术所及,他们告诉苏恒,他的娘亲没救了,除非神仙才能救得了。
苏恒并不是一个无神论者,他听大夫这样说,竟真的以为这世上有神仙可以治他娘亲的病。他四处打听,得知穿过一条大江便能到达对岸的天姥山,遂收拾行李,跪在母亲床前发誓,要带回仙丹救母亲性命。
透过幻境,我看见那条长长的,宽宽的大江,一个汹涌的浪头打来,足有四五丈高,浩浩荡荡,一波千里。我很难想象苏恒一个小小的少年是怎样乘着小舟渡过这条江的,但幻境里的苏恒真的渡过了那条犹如天堑的大江,甚至找到了传说中真实性不可考的仙镜天姥山。他被一阵浪潮推到岸上,所乘的小舟也被大浪拍散,他精疲力竭地看了一眼被云雾缭绕很有一番仙意的小山岛,便晕了过去。
等他醒过来,入眼是一双小巧而雪白的鞋。顺着鞋一路往上看,是一身雪白的衣衫,这是个极美的女子,眼神清澈而淡漠。
他挣扎着站起来,不顾满脸的泥浆,看着眼前这个冰雪一样冰清玉洁的女子,拱手:“您就是天姥山的仙子么?”说着,“噗通”一声跪到地上,“我母亲病重,大夫说只有神仙才能救得了她。还请仙子赐我一枚仙丹,救得我母亲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