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杀妻证道的上仙道侣后+番外(21)

作者:王月亮

这几年里不时有难民逃到小镇,皆是当年鹿鸣之地死里逃生的百姓。这一日,白枳牵着一双儿女到集市上买小糖人,路上遇见了个蓬头乱发的乞丐,想了想,便掏出钱袋弯腰放了点碎银在乞丐地碗里。

隔着几年,即使这人脏乱不堪,她还是认出这个人是张桓。不等她转身离去,张桓叫住她:“白枳!”他的眼睛从两个小孩的脸上细细扫过,复又看着眼前这个自幼就认识、差点成为自己妻子的白枳,语气卑微苦涩,“……那年的洪水,整个村子,只有我逃了出来。没想到我还能看见你。那年在码头看见你后,白橘告诉我,你身边那个人救了她的就是海神。白枳,我那时和白橘贪图福贵,山下来了几个修士许以百金四处打听附近灵兽的下落。”

他摆摆手:“我们并不知道他们意欲何为,便将告诉了他们汪洋海里有海神,”顿了顿,他飞快地瞟了一眼白枳,又低下头,责备,“我们在悬崖上跪了半月时日,你也不曾出现。假如你当初来见我们了,那么多无辜的村民,”他凄惨地笑着,“他们也不会死。”

时隔多年,终于知晓那些修士找到夫诸的缘由竟是这样。白枳闭上眼睛,牵着孩子的手用力收紧,少顷,她看盯着张桓的眼睛,脸上不神情不辨喜怒,一字一句认真解释:“我投海那年的涨潮不是夫诸所为,他也从不是肆意呼风唤雨的残暴海神。至于你们的死,你有没有想过,是你们活该?”

看也不看地上的乞丐一眼,她牵着两个孩子转身离去。走开两步,她侧过身子,语气平淡:“今日之后你就离开。假如再看见你,我会给夫诸报仇。”

随后四十年,窗间过马,白驹过隙。一个凡人的一生一幕幕展现在眼前,如她对夫诸承诺那样,她很努力地想过好这一生。随着四十年过去,和所有凡间女子一样,她的头发变得花白,眼神变得浑浊,脸上起了皱纹。在她七十二岁这年的一个冬天,她叫来相公和子孙,表达自己死后想归于尘土,将自己火葬后骨灰埋在郊外山脚一棵红松树下的愿望。当夜,白枳便归了西。

作者有话要说:

晚安~

第14章 山鬼谣(下)

眼前的一切归于迷雾,缩进小小的元丹里。这就是一个六百年前的往事了,不论前尘如何,现在却只留下这只小小的元丹。

我说:“既然白枳早在多年之前就和夫诸一起埋在了中州的一个山脚下,那夫诸的骨骸是怎么跑回鹿鸣之地的?”

尔玉将元丹握在手里仔细端详,闻言勾勾唇角,“我想,这颗元丹连同白枳的骨灰一起被埋在了红松树下。而山野常常是凡间埋葬逝者的地方,多年以来,这些亡灵对世间的眷念造化出一只山鬼,山鬼挖出红松下的元丹后误以为自己是白枳。山鬼是执念所化,故而挖出了夫诸的骨骸,回到了敖岸之山,一住六百年。”

我唏嘘道:“当年夫诸明明可以用自己的元丹让白枳拥有数百年的寿元,他却只让元丹支撑白枳刚好过完一生。我恰好也是当年白枳对寿命的期望。我想,从很多方面来讲,夫诸都拯救了白枳。”

尔玉收好元丹,从乾坤袋里取出一柄剑扔给正在地上打滚以示不满的福贵,勾起唇角:“我救了你,你有没有什么比较诚恳、特别的报答方式?”顿了顿,饶有兴致地看着我,“早点去休息,明日我带你去捉山鸡。你不是要把两个鸡腿留给我么?”

次日,尔玉带着我,我带着福贵,两人一兽浩浩荡荡冲进了敖岸之山的森林。想到方圆百里只有我和尔玉两个人,我不禁生出一股豪迈的类似“天下的一切都是朕的”的土豪情怀。登到山顶,我冲着山下的滚滚云海吹了一声口哨,福贵歪着头看了我一眼,跟着仰起脖子发出一声巨吼。

我意识到不妙,连忙伸手捂住福贵的嘴,但是它的嘴实在太大,我并不能捂住。福贵更加兴奋,头一甩挣脱我的手,在陡峭的山顶上跳来跳去吼地一声比一声激昂。我眼巴巴地看着一群白燕受到了惊吓,倏地振翅飞起。

我拉了拉尔玉:“算了,我忘了它有多不聪明。山鸡野兔都被它吓跑了,看来鸡腿今天吃不成了。”

尔玉摸了摸傻乎乎的福贵的头,示意它安静下来。大概是尔玉比我强壮,修为也比我高出不少,福贵果然不再号叫。这真是一只势利的貔貅。

尔玉偏头看我:“你这个报恩实在不够诚恳。鸡,我来捉。你把鸡做好就行了。”

我表示同意。不过这句话怎么听着有点奇怪……

他把福贵叫到一旁,不知道对它说了什么悄悄话,就见福贵心甘情愿地撒开蹄子朝着山林深处奔去。我满腹狐疑地远目它离去,尔玉闭着眼睛坐在草地上养神。不一会儿,福贵吭哧吭哧地又奔了回来,叼着两只山鸡和几只稀巴烂的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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