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一下，见对方一脸感兴趣，他接著说：“在大约三年前约瑟夫忽然失踪，我们以为他任务失败，没想到四个月前又突然出现并注册树花，我们查不到他失踪这几年在做什麽、在什麽地方。”

“不算意外，他活脱脱就是一个顶级的杀手，博伦出品果然品质保证。”拜伦说，“我很好奇他第一次来到博伦是几岁，曾经是不是有接受过专业训练。”他一副对此很好奇、很有探究欲望的模样，表现得自己完全是个不知情人，就连眼里的神采也丝毫没有特异的变化，谁也不知道他是死对头火人约瑟夫的情人，不久之前还相互手淫过。

身为佣兵，没有点儿伪装技巧可怎麽行。

事实上他也确实对此很好奇，他和乔伊斯是情侣，但从来没有相互说过自己曾经的经历，因为拜伦认为曾经的事情和与情人谈恋爱无关，乔伊斯一定也如此认为，他们才不搞“我爱你所以我对你毫无保留”的把戏。

但这都不妨碍他此时探究情人的过去。

“十四岁。”艾文沈稳地说。

“花季少年啊。”拜伦评论道，他在脑海里描绘当时的乔伊斯，十四岁的火人一定经常控制不住能力，时常会伤到别人或者自己，甚至脾气上来的时候总是不自主地极限施展，眼球常常变得红通通的，像名副其实的红眼病。

他有极其严重的中二病──虽然他现在也病得不轻，但拜伦相信那个年纪的他一定更讨人厌──极度以自我为中心并视他人为粪土，看不顺眼就动手，吃到苦头永远不会收敛只会更抓狂，没准他还有点儿属於正常少年该有的叛逆……那让他整个人更难以融入人群。

年轻火人来到来到博伦，不是为了注册也不是找茬，而是想加入博伦成为顶尖杀手，他鼻孔翘上天一副目中无人的表情……也可能当时就拥有一双能制造刀光剑影的眼睛，他成功进入博伦，他隐藏得很深，後者甚至查不到他以前任何信息。

“不可能。”拜伦感到不可思议，他说，“当时他才十四岁，十四岁就懂得隐藏自身我能理解，但不可能整个博伦查不到他任何事情。”博伦不应该差到这种程度。

“事实上是的。”艾文也感到面上无光，但有什麽办法呢，约瑟夫的过去像一团黑雾，伸手进去怎麽搅和，伸出手时还是什麽都抓不出，“火人在任何地方都会引起骚动，但他没有，他的自控力很出色，我记得当时他很直白地表示‘我只是个爱好战争的人，你们不需要特别查探什麽，因为什麽也不会查到，如果你们愿意，我将是博伦最出色的战士，我不会叛变，因为那是吃力不讨好的事’。”

拜伦可以想象当时乔伊斯的态度，博伦接受了这位充满自信的少年，并因内部对叛变者残酷的惩罚而自大地认为没有人能也没人敢叛变。

博伦在乔伊斯身上栽了个大跟头，将火人培养成出色的战士，最後却被这名看似忠诚的战士给耍得团团转。

拜伦忍不住在心里为乔伊斯喝彩。

“我相信博伦不会放过任何背叛者。”他面上微笑，自信满满能将火人捉拿的表情，“身为博伦的一员，我愿意无偿帮助，这将是有史以来最具挑战性的任务。”

“条件是火人在接受内部处置後必须活著交给你？”

“是的。”

“若能制住约瑟夫，这条件不是问题。”艾文笑道。

“你最好拭目以待。”拜伦说，收拾起文件，准备离开，“继续加油，博伦不应该只有这点本事。”他晃晃手中的文件，转身走了出去。

二十六 茶馆店长斯威特

刚脱了鞋进屋，就看见乔伊斯从厨房走了出来，手里头端著一杯正冒著热气的牛奶。

“无聊。”对方说，一屁股坐到宽大柔软的沙发上，看来刚结束的任务并没有给他带来多刺激的感觉。

拜伦嘿嘿笑了笑，将手里的文件扔了过去，他料想到乔伊斯会露出愉悦和迫不及待的表情，好战的火人一定会很喜欢这次的挑战──被猎头公司追杀──这不是一般的刺激，博伦几乎等於大半个佣兵界，他们能使点伎俩出台报酬绝对丰厚的追缉任务，会有无数饥渴的变种人变著花样儿追杀他们，还有博伦的专业杀手们。

出人意料的是乔伊斯并没有表现得很期待，相反瞪大了双眼，死死盯著文件，面目变得十分狰狞，像在看什麽不识好歹敢冒犯自己、恰好又触到自己底线的小丑，正处於爆发边缘。

他周身懒散的气息顿时变得仿佛实际，尖锐、阴冷、充满了无声尖叫的暴躁分子。

拜伦对此好奇极了，他凑近火人，发现对方正好翻在那几家步行街的页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