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形单影只，走另一边。

他们朝着对方走，却要装不认识一样，和彼此擦肩而过，章明一直看着他，可他始终都没有同他对上视线。

他今天穿了白色的薄毛衣，有些宽大的衣领露出两截锁骨，手里拿着长柄伞，另一只手里攥着他的学生证。

心脏鼓噪的声音盖过了其他人的谈话声，在错身很长一段路之后，他转身，开始向他奔跑。

闻青闷头走出好远，突然听得身后熟悉的喘息和脚步越来越近，他腰际发麻，不敢回头看。却不曾想，身后的少年追上他，抓住他的手拉着他奔跑起来。他们跑过主干道，绕过学校前门，拐进一条又一条巷子，蹭到一排又一排灌木和还在滴水的榼物。只有凌乱的脚步和喘息回荡，最后他们停在一处无人问津的天地，连翘开了满坡，入眼皆是金灿灿的连翘花和灌木叶的绿，待到呼吸平缓，闻青才伸出那只手，把学生证交到他的手里。

因为握得太紧，手心被印出学生证边缘的一道长痕。

“你等了我多久？”

“也没有多久。”

“刚才为什么不叫住我？你明明看到我了。”

“你和你同学都在，我不好打扰你们。”

“吃午饭了吗？饿不饿？”

“我不饿。”

章明从停下来后，眼睛就没从闻青身上离开过。闻青被他看得脸红，低着头不敢直视他。

章明以为他还在不开心，斟酌着时机道歉，两只眼睛黑沉沉的，看上去倒比平时严肃了不少。

过了好久，他才开口:“章明，你和谁关系都很好吗？”问完这句话，终于还是忍不住，耷拉了嘴角，显露出一副不很高兴又不得不装作不在乎的样子。

章明微微抬了抬上眼皮，眼睛倒是又亮了起来，他不由分说地捉住闻青的手腕，灼热的唇印在他冰凉的手指，那双亮得跟星子一样的眼睛直视闻青:“我跟你最好，我只跟你好。”

“章明，我…我…”

“我……”

张口欲言，却不知道到底该说哪句话才好。

似乎是知道他要说什么，章明温柔地替他摘下头上的连翘花瓣，拉起他就走，少年只给他留一个背影，背挺得笔直，蝴蝶骨突出好看形状，撑起干净的校服。

“学生证是我故意留在你家的，这样，我就可以找一个借口，来找你。”

不等闻青开口说话，他又说∶“下午翘课，现在就去你家。”

“睡你。”

第十章 多云 体感温度31℃

西南终年潮湿，入夏即到雨季，成片的乔木落叶林被泡在雨水里，泡发的腥土野草疯长，使得原本茂密的树林更加拥堵，所有景色凝聚成静止不动的绿，墙壁上也长满了厚厚的青苔，常年无人清理。也许是因为清理后又很快爬满墙壁的原因，所有住户都大方地接受了这些绿色的不速之客，渐渐地，它们也变成了电厂的一部分，青镇天天下雨，却也有例外的日子，比如今天。

风静止不动，云缓慢拖行，窗帘奄奄地贴着窗户，唯一动的只有温度计，渐渐爬升的数字在酝酿一场暴雨。关门的声音太大，窗帘被震起一角，又乖巧地垂下去。

两具身体拥抱着倒进l旧沙发里，发出不小的动静。

与其说吻，不如说咬，他喂吸着闻青的舌头，在那条无处可逃的舌儿上咬下几道牙印。

与其说舔，不如说啃，粗暴地抓起他两条细白手臂，一把拉开白色薄毛衣，啃上嫩红乳粒，嘴里还带进了几根毛衣的毛。

他们牵着手一路飞奔回家，性欲和肺都在爆炸边缘，章明和所有风景错身，脑袋里只想得怎么把他操到现原形。而闻青不知是怕的还是兴奋的，直到俩人都肉贴着肉了，还在不停地打着摆子颤抖，哆哆嗦嗦地，上齿和下齿打着架，弄得章明的舌头怎么都钻不进去。

接吻的时候闻青早就被扒个干净，章明直起身来拉开校服拉链，把校服甩到一边，校服上洗衣液混着章明的气味，闻青扭着腿嘤咛一声，湿了个透。他胯上还包着一条浅蓝色的内裤，手心仍攥着章明的学生证，章明轻喘着一点点拉开他的内裤，透明的淫水拉着晶莹的丝，薄薄的棉布已经湿了。

拇指在穴缝轻轻一划，然后送到嘴边舔了一口，自始至终眼睛都盯着闻青，整个动作都被闻青看进了眼里。

闻清忍不住朝他打开了两条腿，半熟少年，荷尔蒙勃发的年岁，一边舔自己的淫水一边望着自己，他忽而就能透过这个十来岁的章明望见更加成熟的章明，那个章明在床上又会是什么样呢？他忍不住想象。

“手里是什么？”章明掰开他的手，那个已经交回的学生证不知何时又到了他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