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灵森拍拍他的肩，道：“好了，和畜生是说不通的。”

繁光沉默地随他出去，过了一会儿，小声问道：“人类都是这样的吗？自己的崽崽，也可以说不要就不要吗？”

陆灵森有点诧异，接着想了想自己和家里那个老头子不算很和睦的关系，觉得猫崽子可能是对人类有了错误的认知，连忙道：“不是的，大部分人都很爱自己的孩子，我的父母就很爱我，只不过人类的数量那么多，总会出一些败类。”

繁光点点头，松了口气。

一个月后，陆家和几大势力对协会的清洗完成，协会自此沦为吉祥物一般的存在。傅焉被送进了陆家的流放星，傅家灭亡，属星被陆家收进旗下。聂章和聂楚因为是巡夜星的星主，按照巡夜星的律法最后公投处决，聂栾按照继承法成为下一任星主。

而经过了一个月的治疗，聂栾总算有了初步的好转。

这天，繁光又和陆灵森一起去医院看他。

见到他们来，聂栾在医疗舱里笑眯眯地朝他们招了招手。

这还是繁光第一次看到他笑得这么开心，不由也心情大好，朝他招手。

陆灵森在一旁轻哼了一声。

“谢谢你的香珠，”繁光对着话筒说道，“我也有礼物送你。”

聂栾刚醒的时候，陆灵森就和他解释过了香珠的事情，聂栾听说救了几千个人，也很开心，虽然香珠被烧去了大半，但救人要紧，聂栾自然不会吝啬。

倒是繁光要送他礼物，让他惊讶了一下。

实话说，他和繁光素不相识，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男孩子对他好像分外友善。

“我身上的东西，都没什么大用，也就能拿来防御用用。”繁光说着，掏出了一个小锦囊，放在了玻璃窗上的药品出入口里，道，“我剪了一戳毛毛放在里面，要是有一天你的星球遭遇了要灭球的危机，也许可以拿出来试试，只要喊我的名字就可以。”

“哦对了，但不能用人类语，得用我们族类的鸣叫。”繁光说着，学了一下。

但星空游鸣叫的频率明显超过了人类可以听到的频率，于是繁光叫完就见聂栾一脸迷惑地看着他。

他懊恼地一拍脑门，小声道：“我忘了，人类听不到，这可怎么办呀。”他说着，求助地看向陆灵森。

一旁的陆灵森正嫉妒地盯着那个锦囊，见他看来，连忙敛了眼神，道：“你们还有别的语言吗？”

繁光摇头。

星空游都靠鸣叫传达信息，不需要语言。

这就触及到了陆灵森的知识盲区。

他思考了一下，最后道：“有更简单的方法吗？”

繁光只好道：“那扔出去就好了，但不保证能成功。”

聂栾一听，松了口气。

不用学那什么鸣叫，真是太好了。

他们又聊了一会儿，便到了探视的时间，繁光和陆灵森便提了告辞。

没想到陆灵森踏出一步，忽地又停了下来，对繁光道：“我还有点事和他说，猫猫先去外面等我好不好？”

繁光眼巴巴看了看他，点点头。

陆灵森笑了一下，送他去了飞行器上，才返回监护室外。

聂栾见他去而复返，有些惊讶地放下手中摆放的锦囊，他们走后机器人就把锦囊拿过来递给了他。

“怎么了？有东西落下了吗？”聂栾问道。

陆灵森摇摇头，犹豫了一下，问道：“你是巡夜星星主一脉，应该知道，那个传说，是真的吗？”

“什么传说？”聂栾没跟上他跳跃的话题，只好问道。

“巡夜鲸和少女。”

聂栾愣了一下，接着笑道：“真的，他们真的在一起了。”

陆灵森的眼里突地迸发巨大的光彩，他上前一步，几乎要贴在窗玻璃上，道：“真的？！他们真的在一起了？！但星兽的生命和人类的生命明明差这么多！他们怎么能在一起？！”

聂栾看他这和繁光如出一辙的姿势，忍不住笑起来，道：“星兽的契约和普通的召唤契约不一样，能够和星兽结契的，不是人类主导的，而是星兽主导的。”

“也就是说，只有星兽愿意，契约才会成功完成。而对于星兽来讲，它们只会结一种契，就是同生共死契。”

“它会和你分享包括生命在内的所有一切。”聂栾笑道。

陆灵森已经傻了，贴在玻璃上像一条被突如其来的肉骨头淹没的傻狗。

聂栾实在没忍住，偷偷让机器人拍了个视频。

过了几分钟，陆灵森才猛地回神，一边大喊一声“谢了”一边飞快地往外跑。

聂栾看着他根本藏都藏不住的喜悦，不由好笑地摇摇头，继续拆他的锦囊。

他打开一看，发现里面有一撮白色细软的毛毛，像是小猫咪身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