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侣说只把我当妹妹(53)
原以为像他那样的男人,当是一心匡扶大道,专心修行。
可此时看他身后,床帘纱帐轻轻晃动,里头一片朦胧光影,透出暧昧的气息。
尤其是,慕衡身上仅穿一层薄薄的里衣,领口敞开着,就像欢好过后还未来得及扣……
他甚至可以确定,青姻姑娘就在帐内。
想起少女那张艳色无双的脸,夙霄心里有几分悸动。
那日初见,他便觉得有些眼熟,后来好不容易想起来是像谁,立马又去看了画像。
竟果真与神农氏那位小神女有八分相似。
今日巴巴的赶来想再看一眼,就遇着这一幕。
夙霄是何等聪明人,很快便猜到,那夜慕仙宗突然造访,只怕就是因为她。
实在忌惮对方身份,即使被耍了,也不敢表现出一丝一毫不服。
且眼下,正是拉拢盟友的关键阶段,他自然不会因为一名女子,扰乱九尾狐一族回归于天的计划。
“慕世兄,您要的东西,我已经带来了。”他当作对一切浑然未觉,仿佛此行过来,就只是单纯的送东西而已。
却又不甘心,未立马将东西拿出,也没有转身离开。
那人眼神睨着他,目光渐渐冷却,带有几分警告意味。
是因为自己刚朝床上看了一眼吗,不过是一眼,竟然就如此紧张。
夙霄既决定了要避让,便不会再做出任何逾矩的行为。
往后退了一步,脚上又不知踩到什么东西,勾勾缠缠的。
低头一查,竟是早上青姻姑娘所穿那件雪白镶狐狸毛的长裙。
隐隐窥得,是被人从前襟扯破,继而撕成了碎片。
饶是夙霄那么见惯风月的人,此时,都不禁老脸一红。
再看向眼前男人,端的是一副天人之姿态,怎么也想象不到,他手段竟那般激烈。
“换个地方说。”慕衡语气淡淡的,却在转身朝向床上那人时,目光里多了几分温和。
顺便将地上掉落的铃铛捡起来,送进纱帐内。
青姻见着这铃铛,心里就十分憋屈,赌气不肯接。
慕衡当然知晓她是在气什么,此刻心情好,自是不介意再哄一哄她。
躬身钻进纱帐里头,在她面上捏了一把,凑过去低声诱哄道:“姻姻别生气了,是我的错,不该不理你。”
夙霄心头又是一震,真是活见鬼!
“世兄先忙,我到外面等就是。”再见不得这幅场景,转身急匆匆去了。
青姻无语,慕衡这么霸道的性子,若真不想让人进来,早就在外面布下结界。
既放了夙霄进来,还不就是在做戏给人看。
“他都走了,大人没必要再装下去。”青姻面上涨得通红,仍不肯去拿铃铛。
慕衡便摇了摇铃,发出一阵清脆悦耳的声音,下一刻,却是将其捏碎了。
细碎的小粉末从他指尖落下,伴随他凉凉的嗓音:“确实,不再需要这玩意儿。”
日后,他亲自盯着便是。
包厢内,夙霄掏出袖中一方玄铁宝盒,放置于桌面上。
里头正静静卧着一支玉凌霄,乃是他下午亲上玉山向药老求来。
这种花,本身没多大用处,唯一的作用,便是在给人洗髓重塑灵根时,能减轻当事人的痛苦。
在中原近乎绝迹的花儿,唯独上古神农氏焦氏,随手一种就能轻易得了。
九天寰宇,六道众生,只要是水里生、土里长的,就没有焦氏种不出的宝贝。
若非靠着神农氏与九尾狐族几百年前曾有过一段姻亲的关系,他饶是磨破嘴皮子,也是求不来一株。
枯坐无聊,他脑子里,又把两家那段被历史埋藏的曲折过往,仔细捋了一遍。
族谱记载,神农焦氏有位嫡小姐,曾与青丘九尾狐族的小少君定过亲。
天后为媒,天地为证,两家长辈行过纳定之礼,又在三生石上刻下二人生辰八字。
谁曾想,婚礼都还没举行,当时的狐君就忽然叛离了,还很快的被天君打败。
天帝一怒之下,下旨诛灭狐君九族,当时的小少君不想连累那位小姐,意欲解除婚约。
更是悄悄逃去三生石上,用匕首一刀一刀,划去了对方的生辰。
结果,神农氏那边根本不接受退亲。
那位嫡小姐芳龄十七,自小被金尊玉贵的养在中原某部落,性子自由烂漫,纯真洒脱。
就像是原野上大片盛开的格桑花,那位小姐,亦是个刚烈的性子,当即上告父母,说神农氏几千年的清正遗风,不能因为她的贪生怕死便断了。
她表示,虽然与那位青丘小少君素未蒙面,但既然这桩婚约已经昭告了天地,就是做了数的,愿以未婚妻的身份,与他共同承担天君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