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他爹竟是我自己(36)
齐墨猝不及防遭遇了沈怀璧当头一问,一时有些无力招架,只得收起刚才护食的气概,垂头讷讷道:“我怕你遇到危险嘛,我是来……”
他这话还没说完,便被一声冷哼打断——
沈怀璧面色覆上一层薄薄的霜雪,嗓音冷漠而无情:“来干什么?来救我?就算太阳西升东沉,我也不需要你来救我。”
齐墨被他这句话噎的严严实实,他还没想出怎么应答沈怀璧,之前那个被他捆好的美少年不知怎的,竟然挣脱了手上绑着的绳结,嘶声叫喊道:“里面的人不是闻先生!是之前的走贼!快来人啊!”
沈怀璧反应快,伸手将那美貌少年反手拧住,敲下他手臂麻筋,那少年疼得抱紧身子,整个人弓起来,成了一尾虾,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了。
可还是晚了,他这一喊,外面的人就算是傻子也都猜出来了里面什么情况。
慌乱中,齐墨转头看了沈怀璧一眼,对方还是那种别人欠了他八百两黄金一样的臭脸,之前被他收拢在袖中的留行此刻又显露在他手中,像一条蓄势待发的蛇,嘶嘶吐着信子,预备在下一秒便咬中敌方致命的咽喉。
大门被暴力破开,十几个手持尖/利/棱/刺的满月坊侍卫鱼贯而入,兵/刃闪着寒光,几乎刺了齐墨的眼。
沈怀璧像是已经养成了习惯,伸手将他揽到身后,手中留行似乎也明白主人心思,缀着铁刺的鞭尾像是有灵性一般,尾梢轻轻晃动。
满月坊主今早被人当场用鞭子毁了容,这事儿早就传遍了整个花满山庄,他们虽是与满月坊签了生死契的侍卫,却也害怕自己一条小命在他手上魂飞魄散了。
这十几个人面面相觑良久,各有各的顾虑,有时间谁也没有贸然出手,以打破短暂的平静。
“把这两个胆大包天的走贼给抓起来!坊主说了有大赏!”
不知谁说了这么一句,出头羊暂时性的忽略了沈怀璧手中那根颇为骇人的鞭子,执着手中三/棱/刺,从侧边扑上来——
沈怀璧那双漂亮眼睛似乎能多方视物,他未转过头,留行便自他手中甩出,与金铁制成的三/棱/刺相击,竟也不输多少。
两件兵/刀一击一格,碰撞时隐有金石之声。
沈怀璧这才轻皱起眉,手腕一翻一转,未扑咬到敌方致命命门的留行灵动腾跃,锐利尖刺刮过对方手腕,瞬间留下几道虽小却深可见骨的血痕。
对方哪里经历过这种邪门的疼痛,手不受控制地一歪,还未沾血的三/棱/刺从手中滑出,“铿镗”一声落了地。
沈怀璧看也不看他一眼,留行径自追加鞭笞在他的肩背上,那人“啊”地闷哼一声,直接被疼晕过去了。
那柄掉下来的三/棱/刺正正当当落到了齐墨脚边,他蹲下/身把它捡起,杵在手边——
他不能再拖沈将军后腿了!就算他无法帮沈将军一分半点儿,他也不能让自己再成为沈怀璧的软肋,时时刻刻为自己留一个心眼。
剩下的人见到同伴被那根破鞭子抽得半死不活,心中皆是怵然。不知是谁鼓起勇气又喊了一声,声音却抖得几乎破了音:“咱们这么多人还打不过那根破藤条?他就是虚张声势罢了!想想咱们坊主给的奖赏!那可是三十金啊!够咱们吃喝玩乐一阵子了,不怕死的随我一起冲啊!”
被他这一喊弄得心思动摇的几个人还是抗不过满月坊主的赏金,犹犹豫豫地提了三/棱/刺上前。
沈怀璧忽然转头看向身后的齐墨,原本平静无波的眼底忽而有些诧异:“你拿三/棱/刺做什么?不怕伤到自己么?”
齐墨没用过三/棱/刺,本就有些不顺手,此刻沈怀璧突然回头看着他,齐墨便结结巴巴道:“自、自保……”
那几个人见他反头与齐墨说话,自谓时机已经到来,便一齐蜂窝似的涌上前去!
齐墨刚想出声提醒他,沈怀璧声线依旧平静无澜,轻轻道:“退后。”
齐墨依言退后,留行的鞭尾几乎是擦着他的脚跟而出,呼啸尖锐的破风声猎猎作响,沈怀璧不再留情,一鞭甩出便没了收回来的打算。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留行这条鞭子从出世,沈怀璧为它命名开始,便是一把杀人的利器。
留行所过之处,一片血光翻飞。
沈怀璧顺带着把那些畏畏缩缩一直不敢上前的留守侍卫一齐收拾了,一时间,偌大一个暖阁充斥着痛苦的闷哼声。
齐墨特别有眼力见儿,想把他们依法炮制着用布条绑起来,沈怀璧挥手制止他:“不必了,你……”
他话未尽,门口传来一道故意捏着嗓子的嗓音,阴阳怪气道:“哎呦喂,公子毁了我的脸,现在又伤了我的人,啧啧啧,怎么赖得了这笔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