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云千寒的这句话，五师姐不置可否，“你的能力出乎了我的预料，只能说可惜了，这么好的天赋，下辈子希望你做一个好人，不要沉迷于复仇当中，蒙蔽了自己的双眼。”

云千寒并不想解释什么，在很多人的眼中杀害自己父母的是刘虎等人，令狐书不过是一个助推者，但在她的眼中显然不是这样。

一栋房子着火了，点火的人固然可恨，但是向着房子里扔柴火、在一旁煽风的人绝不无辜，这些人并不是助推者，而是共犯，是房子烧成灰烬的元凶之一。

云千寒的身法极快，既然不能硬扛，只能采取迂回性的战术，她且战且退，一直和五师姐之间保持着安全距离，让对方不能一击毙命。

五师姐的招式越来越凌厉，看得出心中也越来越急躁，想要快速地结果云千寒。

观察着对方这一反常的变化，云千寒迅速思考了很多，以往的五师姐并不是这样的性格，相反生性懦弱，凡事总想着向后稍一稍，不肯出头。

难道说……二师兄的离开终究还是刺激到了她，以至于性情大变吗？

两人之间的打斗异彩纷呈，你来我往，五师姐的招式极为稳当优雅，一招一式都落到了最合乎情理的位置，总能给对手造成最大的攻击。

像是一个精密的计算仪器，算无一错，把一切都纳入自己的掌控中。

而云千寒则像行踪不定的迅捷小鸟，在攻击即将到来的那一瞬间，堪堪的避开，同时，储物袋里的宝物就像不要钱一样拼命地往出掏。

能在我师姐的手下多坚持一分钟，都需要巨大的灵气和灵石储备的支撑。

第559章 罪孽深重

就这样你来我往的争斗了一刻钟，云千寒已经记不得到底吃下了多少丹药，只是觉得自己的身体像一个漏斗一样，这一头不断的吸收，那一头不断的向外卸除。

“千寒，你果然是难得一见的人才，不应当是奇才，当初鸣凤古国所说的绝世人杰，大概就是你吧……”五师姐越是比试越是心惊，忍不住再次开口。

倒也不怪如此，本来以为走上十几招就能够将对方制服，没想到云千寒竟然能硬生生的坚持整整一刻钟，要知道两人的境界并不是相差一个小段，而是整整一个大阶。

更恐怖的是这并不是低级的阶段，而是最为重要的飞升标志，一个已经窥得天机的人，面对着云千寒这尚未勘破天道者，竟不能快速取胜，怎么想都有一点匪夷所思。

“师姐谬赞了，那个人不可能是我……”云千寒耸了耸肩，从来没听说过哪个绝世人杰会被众人追着打，这算什么绝世人杰，绝世人贼还差不多。

五师姐的功法也有短板，长时间的精密计算消耗了大量的心神，她停下手对云千寒说道：“不宜妄自菲薄，你我之间今日必有一战，不是你死便是我活，想来也是可惜了。”

见对方能够停手，云千寒比五师姐还要高兴，立刻也停下了手中的兵刃，只是依旧保持着警戒回应道：“你我原本是同门师姐妹，为何非要你死我活？难道不能选第三条路吗？”

听到这话，五师姐面无表情，甚至有一点冷酷的说：“你这话若是在你杀人之前还有几份说服力，如今说出来不过是想一个逃命的法子罢了，做不得数。”

杀人就必须要偿命吗？哪怕所杀之人乃大奸大恶，这叫什么逻辑，云千寒一点也不认同。

“我之前在神龙山上也曾杀过人，相信师姐也有所耳闻，当初你为什么不杀了我呢？”云千寒冷笑了一声，盯着五师姐的脸，继续说道：“难道只有修仙者的命是命，普通人的命就不是命吗？”

“不要在这里强词夺理，你在神龙山杀人是为了公理，在凤鸣楼杀人是为了私怨，两者怎么可以相提并论？”五师姐坚定地摇了摇头。

看着他如此坚定的模样，云千寒忍不住露出了笑容，有一点赌气地说道：“怎么知道我在神龙山杀人就是为了公理？当初不过是因为一个小孩子算是我的朋友，所以才大开杀戒……”

“你……”五师姐没想到竟然还会有如此隐情。

既然已经说开了，也大可不留脸面，云千寒干脆继续说道：“对了，既然你知道神龙山的事情，那么一定也知道我曾经和众人分开一段时间……”

“那一段时间我什么都没有做，就是不停的杀人，杀土匪，杀强盗，按照你的逻辑，我也是做错了吗？”云千寒眯着的眼睛忽然睁开，也是一错不错的看着五师姐。

“你这……”五师姐陷入了一瞬间的混乱，竟不知道杀人究竟是对是错了，一个声音告诉她自己是对的，另一个声音告诉她云千寒才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