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立刻引来其他人的附和，“那是那是，本来还以为真是药宗出了什么绝世人杰，如今看来，说的是人家傀儡姬，和药宗没什么干系啊。”

一提起傀儡姬，所有人的眼睛都亮了，不知不觉将话题转向了另一个方向，“哎，没想到世界上竟然真有傀儡姬这样的人，要我说，她是九州第一美人都不过分。”

“人家又不是只有脸，能力才是第一位啊，现在这局势看，就是令狐书和敛尸人都要弱上一分，只能说鬼门真是捡到宝了。”

“我听说鬼门的老鬼王不行了，这新鬼王……”

“禁声，禁声，你怎么什么都瞎胡说？不要命了？”

众人立刻沉默下来，将目光转向比试场地，今日的云千寒不同往日，将药宗内门弟子的服饰脱了下来，换了一件白色衣服。

而且不光衣服是白的，连带着鞋子，束发的发带都是白色，衬得一张小脸更加憔悴，远远看去，不像是来比赛，反而像是出殡。

这念头在众人心中一晃而过，人有个性，不一而同，众人也并未往深处继续想，一个个伸长了脖子，想要看得更真切些。

“其实，这姑娘长得也可以，挺耐看啊……”刚刚评论傀儡姬长相的人，又开始评论起云千寒。

“好看又如何，还不是花瓶一个？而且和傀儡姬比起来差了点韵味，那可是谪仙一般的人啊。”这一次并没有被其他人反驳。

有时候就是这样，似乎你某一样东西好了，其他东西就都是好的，某一样东西不好，其他的东西也跟着不好。

黄金落到钻石里是钻石，黄金落到黄沙里是黄沙，实际上，黄金只是黄金，其他不过人的臆测。

云千寒本以为自己会愤怒，可当她再次看到令狐书的时候只有平静，平静地就像死水慢慢吞下一片树叶，连一点涟漪都没有。

至于台下的声音，她听得见，全不在乎，甚至连那一片树叶飘落死水的感觉都没有。

她盯着令狐书，一言不发，静静等待比试的正式开始。

第529章 风萧瑟

“果然是你，云意，你还要否定吗？”令狐书所在的位置离她不过八九米的距离，只要大点声音说话，就完全可以听见。

“若我没记错的话，你们药宗弟子的服饰是黑色，你怎么忽然换了白色？是不是想祭奠一下你死去的亲人啊？”令狐书笑着说道。

他的年龄比云千寒大一岁，如今已经是十九岁的年纪，五官渐渐张开，少了初见时候的那一份稚嫩，多了成熟和稳重，只是这成熟和稳重并不能遮盖他内心的龌龊和不堪。

云千寒冷冷地看着他，依旧一言不发，甚至有一点怀疑，自己当初怎么瞎了狗眼看上了这么一个玩意儿，追着人讨嫌，让人生厌。

令狐书见云千寒依旧一声不发，狠狠地皱了一下眉，“怎么？就这么不屑和我说话？还是你以为你不说话，我就不知道你的过去了？云意？”

他一口一个云意，周围都是修仙人，一个个都听得真切，互相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知二人还有过这样一段历史。

难道九场连败的云千寒和夺冠热门令狐书是旧识？

可看着云千寒冷漠的样子，似乎又不像，众人一下子拿不准了，熟人之间和容易相互放水，难道令狐书会给云千寒放水？

听两人的对话，也不像。

云千寒深吸一口气，在众人期盼的目光中，再次，选择了沉默。

令狐书的面容有一点扭曲，甚至气急败坏，他本是翩翩公子，只在年少时有一段不想回首的过去，作为一个修仙之人，居然被迫向一个俗家之人低头。

那里有义父的逼迫，有虚情假意的逢场作戏，每每回想起来，令狐书都为自己曾经的弱小感到窘迫，连带着对云千寒也难以维持形象。

对于他而言，那一段日子的回忆，没有所谓的儿女情长的甜蜜，只有身不由己的无奈，只有一想起来，就难免心生怨怼，厌恶自身，厌恶义父，连带着厌恶云家的一切。

“说话！云意！”令狐书有一点气急败坏，云千寒不为所动，让他觉得自己像一个小丑，在台上张牙舞爪，满目狰狞，只能惹人发笑，

可云千寒依旧一言不发，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这令狐书怎么这个样子？以前不是说他是归元三杰之首……品性看起来，不太像样啊……”场地外的修仙者交头接耳，开始交换自己的意见。

“还不是因为那姑娘，这么半天连一句话都没有，太不礼貌了吧。”有人认为令狐书没有错，不过是长时间被人无视所引来的不满。

“就算是那姑娘不是，可我记得人家叫云千寒，不叫什么云意，说到底还是令狐书失礼在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