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迟春来(37)
"你不要误会!不要误会啊~"萧鸿裔吓的满头大汗,慌忙解释向泫筝解释。
泫筝白了他一眼,一脸你当我白痴的神情,望著恶作剧成功的人说,"你真无聊到极点了。"
无打个呵欠,"唔~我是真的无聊啊~逗他是我的乐趣~"
萧鸿裔瞪了无一眼,转而喜滋滋的向泫筝报告喜讯,像是完成了一件大任务,"剑我给你找来了~~以後你都不用担心了~"
泫筝怔了怔,喃喃自语,果然还是找到了麽。没有出现萧鸿裔想象中的惊喜,或者是......呃......给他一个热烈回应,热情的奖励什麽的,虽然本来就没有多大期待,但还是有些失望的。泫筝垂下眼睫,不敢直视萧鸿裔明亮的笑脸和热切的眼神,他心里除了愿望得以实现重担可以卸下的喜,还有一丝忧虑让他在面对萧鸿裔时有些心虚。
泫筝转过身背对他道,"皇上旨意,去静思殿罚跪。"
"啊......"萧鸿裔张大了嘴巴,原来媳妇不能给个例外啊......
泫筝初次见到泠玄月,只觉得像梦一般,没想到那麽多年,还能见到与自己同宗同族的人,虽然不相识,但总有种亲切感,同时还有一阵心酸,过去的事不自觉涌上心头,所有的亲人,那因血缘而有著无法割舍感情的人不剩几个了。
泠玄月平静的笑笑,"能和国师一起去看看吗?"
泫筝没有拒绝,轻轻点了点头。
被枝叶割碎的阳光零碎的撒在地上,二人静静地走,脚踩在落叶上发出的喀嚓声更显四周的寂静,静静的,仿佛时间凝固...泠玄月看著走在自己前面的白色身影,时间大概也在他身上凝固,停止不前,所以才会如此年轻,那场灾祸亲身经历,才会如此执著,负担如此重,一个人等了一百多年。想到这,泠玄月顿足,抬头再次凝视前面的身影,白色的雪落在蔚蓝里,这麽多年都是独自走过的吗?孤独,痛苦,都是一个人独自承受。
"国师...想过最想要的是什麽吗?"泠玄月忍不住开口问。
"怎麽突然问这个问题?"走在前面的人没有回头,两人就这样一前一後的交谈。
"想过海族的人最想要什麽吗?"泠玄月继续问。
"回来......"泫筝的声音轻的仿若叹息,那个场面他永远忘不了,染血的天地间只回荡著一句话,阴森恐怖让人不寒而栗,我们一定会回来!我们一定会回来!
死不瞑目的诅咒。
京城最大的酒楼里,一张桌子周围坐著四个人,都是英俊青年,不管是店里的还是路过的姑娘没有不秋波暗送的,可惜四只都无动於衷,姑娘们也芳心暗碎。其中一只趴在桌子上唉声叹气,萧鸿卿在一边很好奇,"我以为你会跟著一起去。"
"我也想,可是後来想了想还是不去了,我在这里等他,等他与过去的一切一刀两断,可是心里又总是不踏实,唉......"萧鸿裔郁闷的说。
离夭跟著说,"我也担心,觉得有什麽事会发生一样。"
无瞥了萧鸿裔一眼,若有所思的问,"如果真出什麽大事,你会怪小泫麽?或者..."无顿了顿才继续问道,"甚至是恨他。"
萧鸿卿和离夭瞪大眼睛,有那麽严重吗?
萧鸿裔笑了笑,用彷佛看穿一切的眼神望著无说,"这和他没关系不是吗?该来的早晚会来,该发生迟早会发生,而且小泫只是做他该做的事,我有种预感,一切会朝另一个方向发展。"
原来你都已经猜到了,可是你还是帮他。
"那麽多年过去了,他们心中存在的也许不是仇恨,想要的也不是复仇,而是另一件东西......"
无轻轻一笑,不置可否,也许吧。
"你们在打什麽哑谜?"萧鸿卿的好奇被引的更甚。
就在此时,天上骤然发生变化,云层翻滚,似千军万马从天际奔腾而来,太阳的光辉在一瞬间被淹没,天光四处逃窜,却避免不了被湮灭的命运。不一会儿,天空变得白茫茫一片,不见他物,狂风骤起,卷叶夹石上下翻飞。
无数魂魄在天上聚集,越来越多,扑天盖地,阴阴沈沈带著阴森恐怖感,那是从封印中释放的亡灵,他们逃出的欢乐与欣喜也慢慢被一种迷茫替代,呆呆的在空中徘徊,不知所措。
哪里?这是哪?我们要去何处?应该去何处?
哪里才能容纳我们?
记忆为什麽那麽模糊?脑海里那片碧海蓝天在哪?我们一直...一直期盼...期盼著什麽?希望能出来吗?那...出来之後呢?魂魄迷惘著,什麽也记不起...
他们想要什麽?回来为了什麽?
城中的人们一阵一阵的惊叫,天气的异变已经让他们非常惊恐,而不知从何处飞出的大量魂魄更是让他们犹如惊弓之鸟 ,全城像炸开锅一样,所有人都疯狂的奔跑,什麽都顾不上,只是拼命向家中赶去,赶去那唯一能让他们稍稍安心的避风港。一扇扇的门窗被牢牢的关紧锁好,街道上到处都是人们急匆匆中落下的东西,原本热闹嘈杂的街道顿时只身下尖叫声和一张张煞白的脸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