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演技成了死对头的心尖宠+番外(177)
白承珏缓步向光芒深处走近, 篝火旁的人影逐渐清晰下,他双唇紧抿于篝火前驻足, 熊熊火光映照下那人左颊多了一道小拇指长的伤疤, 缠绕在肩头腰间的白布渗出星星点点的血迹。
正在这时,身后传来说话声:“爷,还不睡吗?”
白承珏一转头, 小木子穿着战甲走到薛北望身边坐下。
“睡不着。”
“明日便要攻城,爷担心兄弟相残的场面不好看?”
薛北望摇头:“他很久没寄信来了。”
“几天前,叶归不是送信说还有七日吴国长公主便可到达边境。”
“想他了。”
小木子讪讪摸了摸鼻翼:“也是, 确定长公主安然无恙被你接走,闵王才会动身离开吴国皇宫,这路程算起来,恐怕还得有两三个月才能见面。”
两三个月,寥寥几字, 却愈发漫长……
“要是我会画丹青就好了, ”
说着他从裤袋里摸出一副折成豆腐块的画, 他小心翼翼地展开宣纸转头看向小木子道:“好看吗?”
小木子看了眼画像,又看了一眼目光痴迷的薛北望, 轻声道:“闵王画的?”
“恩,往后我也想为他画。”
白承珏抬手想要触摸薛北望侧颊上的伤疤, 指尖从面颊穿过, 他眸光一滞,缓缓收拢的掌心不住颤抖。
他竟以分不清,究竟是梦, 还是他不争气终是没能熬到薛北望凯旋。
薛北望起身道:“时候不早了,睡吧……”
“恩!”
白承珏迟疑片刻跟在薛北望身后一同回到营帐内。
屋内,薛北望坐在床边将身上绷带慢慢解开,腰间撕裂的伤口向外冒着脓血,他咬着白帕,单手拨开木塞,白色粉末深入刀伤,本该撕心裂肺的痛呼,化作了喉咙中的一声闷哼。
最后他身体脱力般倒向床榻,额间浮起密密麻麻的细汗。
白承珏走到薛北望身侧躺下,风吹日晒下肤色比往昔更深,赤、裸的上身布满不少刚刚结痂的新伤。
白承珏试图想抱住他,双手一次又一次穿过薛北望身体,终是如同认命般静静躺在薛北望身旁,不再做任何无谓的举动,目光停留在那张被刀光血雨磨出戾气的棱角。
薛北望猛然睁开眼,慌忙起身道:“兰香?”
他慢慢回过神,又颓然在床榻旁坐下,扶住额心,痴痴的笑了:“你看你想他都出现幻觉了,明日可要打一场漂漂亮亮的胜战才行,再不快些将他接回来,怕是要疯了……”
说罢,他手掌拍了拍额心试图让自己清醒。
白承珏无力合上眼眸:“我怕我可能回不来了。”
……
翌日,浑身每根骨头如同被人敲碎重组,白承珏迷迷糊糊睁开眼,龙涎香的味道,熏得白承珏头昏脑涨。
再度回到这间满是痛楚的寝室,一时间心中不由庆幸。
还好,他还活着……
“皇叔以为逃得过吗?孤怎么能让你那么轻易便死?”
闻声白承珏看向坐在床边的白彦丘,他艰难抬手抓住白彦丘袖口,轻声道:“疼。”
白彦丘双眸一滞,难以置信的看着白承珏道:“皇叔?”
“皇兄,疼,”话音落,含在眸中的泪水往下落,握着白彦丘的指端微微颤抖,“皇兄,我不要泡药水,好疼……”
一时白彦丘慌了神,赶忙将白承珏搂入怀中,被毒发接连折磨,这身体蜷曲在白彦丘怀中疼得微微颤抖。
那么多年,白彦丘从未见过白承珏这幅模样,如今靠在他怀里乖巧的模样,白彦丘心都快化了。
之前宁弯不屈的皇叔能激起他施虐的快感,如今一个闯入他怀里小声啜泣的皇叔,就连泪珠落下都荡起心头涟漪。
白彦丘似是着了魔般轻轻抚摸着白承珏发丝:“小皇叔你若一直如这般,孤会护着你的。”
他垂眸,白承珏已在他怀中合眼睡去。
老太监看着眼前场面不安道:“圣上,老奴一切都是为了圣上的大计,闵王留在世上……”
“做得好,”白彦丘怀抱着白承珏,指节贪恋的轻抚过他苍白的面颊,脸上笑意看得令人胆寒,“你看皇叔他如今多听话,他要是一直神志不清下去,往后便都离不开孤。”
“保不齐此番也是闵王故意蒙骗圣上。”
指腹一路滑至白承珏柔软的唇瓣,白彦丘眸光一冷轻声道:“也对,小皇叔最擅长骗人了……”
昨夜与薛北望相见,无论是梦,还是当真命悬一线时灵魂出窍,让白承珏想明白,继续眼下局面,还未等到薛北望,自己便会死在这深宫里。
当年为了白彦丘的皇位与人逢场作戏可以,如今为了活下去,与白彦丘做戏也未尝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