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卿共长生(36)
然后他眼前一黑,软软地往地上瘫了下去。
那小娘子身手矫健,竟一把接住慕容端,将他扶到了床榻之上。
“哎,你说你,老老实实喝酒不就好,非要喝我下了蒙汗药的茶。”
这清亮的嗓音如果被慕容端听见,也未必百分百确定这是他今日心中所念之人,只见“她”揭了面纱,趴在枕边,端详起慕容端睡着了还紧皱眉头的容颜。那对流光溢彩的眸子依然炯炯有神,果然就是魏长生,这十个月中他的声音和身高都变化不小,难怪慕容端一时没认出。
“哇靠,你这黑眼圈,你多久没睡觉了,人也憔悴这么多,都不帅了知道吗?”
魏长生用手指滑过慕容端的鼻梁,又摸了一把慕容端的下颌。嗯,这次的蒙汗药效果不错。
“我猜,你陪着的这名贵人,就是当朝帝君,也只有他,能让你这么唯唯诺诺。你说我猜得对不对?”
“你这个老古董,平时连酒都不喝,竟然陪他逛/窑/子,你说我是不是太小看你了?”
“我实际上搞不明白,你这种含着金钥匙出生的贵公子,一辈子都衣食无忧,为什么还要活得如此小心谨慎?天天端着,你不累吗?”
“你说你这种人,放在我们年代,也妥妥一个高富帅,你在这里,也已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追求点自己喜欢的东西不行吗?你搞的我们这些人,怎么活?”
魏长生嘴里嘟嘟囔囔,手指不住地从慕容端的额角,眉心,眉骨滑过,落到了他的嘴唇上。
魏长生舔了舔自己的嘴唇,眼神忽然暗了下去,“你亲我那次,是不是你初吻来的?你知不知道,你吻得很糟糕。”
他闭上眼睛,亲亲地吻了上去。先是蜻蜓点水,伸出舌尖勾画了他嘴唇的线条,心中恍惚起来,好似雨水滴落在干涸的大地上,地面上土壤被湿润填满的满足。又好像雪花飘落在手指,被手指的温度融化的温暖。
魏长生费力地用舌头撬开慕容端的牙齿,找到了他的舌头。舌尖滑过舌面,表面凹凸不平的味蕾宣告着他的侵入。
魏长生心神荡漾,忍不住吻地更深了一些,右手也没闲着,往他身下一探。
卧槽!难怪说男的醉得不省人事是不能“尽人事”的!科普果然没骗我!
魏长生觉得一口气憋在胸口喘不上来,实在有点气闷,忍不住从慕容端的唇舌之间退了出来。看着慕容端面色平静,有晶亮的液体顺着他的嘴角流下,渗入鬓角中,这画面十分惹火。
淦。
魏长生顿时乱了呼吸,十分狼狈。觉得此番杀敌一千,自伤八百的玩火举动十分不划算。深呼几口气,决心要搞点恶作剧讨回来这个便宜。
他先拿起案台上的酒盅一饮而下,却并不咽下,然后含着这口酒送到了慕容端微微张开的嘴唇中,恋恋不舍地舌尖拭去他嘴唇上残存的液体,又将酒壶余下的酒倒在他的上衣和枕边,满屋的酒香,好一派旖旎风光。哎,好像还差一点意思。
魏长生嘿嘿一笑,伸手扯开了慕容端的上衣,将他做成衣衫凌乱的样子,这蒙汗药他下得量足,估计连头老虎都能迷倒,慕容端果然完全受他摆布,没有任何反抗。当魏长生扒下慕容端肩膀的袖子时,才发觉肩头上一个青色的龙爪印记,魏长生端详片刻,恍然大悟。
“你还真是东青都的天选之人,只可惜,只不过是个花架子。还不如老子有点真本事。”
在这段时间魏长生和小超他们一起练功,气息吐纳和身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进步,他已经可以悄无声息地潜入成礼的府内不被发现,难怪严长老挑中他做隐术一派的掌事,确实是天赋异禀。
魏长生一时玩心大起,从房间里翻出了一套文房四宝,狼毫饱蘸墨汁,挥毫在慕容端身上就画了几笔。
“我很快就能回来找你了,等我啊。”魏长生笑得十分宽舒欢畅。
过了一会儿,他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了那间房,与此同时,一个身高体型和他十分相似的女子仅着亵衣,从另一道暗门中走了进来,换上了魏长生放在床头的那身衣裙,和衣躺在慕容端身边。
“大人,大人。”那女子算着时辰,掏出了一枚丹丸,在慕容端口鼻处晃了晃,然后赶紧藏起药丸,又推了推慕容端。
“唔……”慕容端只觉得头疼欲绝,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睁眼一见身边那个女子,大惊失色,倏地从床上跳了起来,然后低头看看衣冠不整的自己。
“嘎吱”一声,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慕容端,我们回……”陈昱的后半句话瞬间消失在张开的口中,他立刻反应过来,冲着慕容端心领神会地一笑,“要不,我先和侍卫回去,爱卿你自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