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对我说谎吗？”

“权先生，仿生人从不会对主人有任何隐瞒的。”

胜利自然的回答却并没有让权志龙皱着的眉头松下，权志龙知道，他这样的回答是程序，和每天欢迎他回家一样，都只是程序。他想抽根烟，却发现烟盒里已经空了。

“陪我走走吧。”

胜利应了一声，然后跟在他的身后，将步伐调整到和权志龙一样的节奏。街上人很少，入了夜温度也降下来了，权志龙将帽子压低，沿着记忆找着公司附近的便利店。遇到岔路口，他也有些犹豫，刚想直走时，胜利这才出声说道：

“先生，我想您应该往右转会离目的地更近些。”

“你怎么知道我要去哪？”

不过也是，胜利那样敏锐，怎么能猜不到他的想法，权志龙停下脚步转过身来，他看到胜利既想解释又担心权志龙不满的犹豫，他心情突然好多了，顺从胜利说的方向走去。

“走前面来。”

胜利笑了一下，他加快几步走在权志龙身边，权志龙瞟见了他扬起的嘴角，好笑的说到：

“干嘛笑啊？”

“嗯...您总是做出与我系统安排相违背的命令，这让我感到很，很不一样。”

权志龙想，也许这世上很多人都是怀抱着目的走近自己，可至少眼前的他一定不是，那便足够了。

权志龙揉了揉他的头发，胜利很喜欢这样，人类对于喜欢的东西都会想要加之更多的触碰，胜利希望权志龙是喜欢他的。他们很快找到了店，权志龙很快就买完东西出来，他给自己点了一根后，轻吐烟圈说到：

“在很久之前，人类就喊着自由了，而现在却又用奴隶和仆人的程序安在你们身上，什么狗屁逻辑！”

胜利看着权志龙的侧脸，他愣住了。自由，奴隶，程序，他有些混乱了，不过，混乱就让他混乱吧。

胜利想，也许这世上的人都是怀抱着阶级优越性的，可至少眼前的他一定不是，那也便足够了。

第24章 雏菊花

“有一通来自东永裴先生的影像电话，请及时查看。”

胜利连到家里的网络，将那则未接的影像电话放映在权志龙的面前，权志龙点了点头将手中的笔放下。他猜想是和上次会议内容泄露的事情有关，以他们调查能力和手段，这几天足够了。

东永裴的上半身影像出现面前，他眉头紧皱似乎有些犹豫的对权志龙说出目前的情况。果不其然，EN公司内部出现矛盾，金恩慧掌握住公司的主要权力，不过只凭她一个人是做不到这一点的，她的背后是RB和模控中心在支持。

权志龙没有一点惊讶，金恩慧从前尝过低人一等的痛苦，之后就对权力无比的渴望，她依附RB，而RB许诺她理事的位子，这是个好买卖。权志龙不惊讶但还是小小的叹了口气，他点了继续播放，东永裴说：

“不过这次的损失并不大，但最重要的问题就是我们现在已经暴露在了明处。最近注意安全，媒体正揪着这些事大做文章呢。”

权志龙向后靠在椅背上，抱臂思考着东永裴的话，他们暴露了参与合作的公司名单，RB的矛头一定是先指向那些相对小一点的公司，然后逐步瓦解掉他们的合作。这或许是最简单的猜想，却也是最容易实现的。权志龙犯了难，他知道这下麻烦增多了。

最近公司上下都忙忙碌碌的准备着什么，舜浩在和他赶通告的路上都在处理各种信息，权志龙想开口询问，但又不忍再多加打扰，他原也只需要做好本职工作，这些公司的事情不需要他的插手，他也并不深懂。

可无论如何，权志龙是YG的顶梁柱，即使在RB和模控中心制造的巨大舆论的压力下，权志龙仍然维持住了和从前一样的粉丝数。不过也正是因为模控中心对整个国家经济的控制，推崇仿生人的集团有很多。权志龙自然的失去了很多资源，公司同样也失去了很多合作，总体来看，还是不利的情形。

胜利敲了敲门，端着一杯茶进来，小心的放在权志龙的工作桌上，他看到权志龙眉头微皱的靠坐在窗边，手里拿着笔，胡乱的在纸上涂涂画画，胜利走到他身边，将掉落在地上的笔盖拾起来说到：

“您看起来很烦心？”

“...”

权志龙扭过头，他想开口抱怨一下讨厌的RB和模控中心，却在看到胜利的眼睛后收回了话，便只好扭过头去不看，心想着为什么只有自家的仿生人勉强顺眼些，其他诸如Even这样的仿生人只会让人心烦呢。胜利见权志龙没有回应，便顺着他目光看向窗外，他走近一些，指着后院说到：

“您恐怕没有注意到，我种的雏菊花已经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