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志龙回过神来，他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在什么时候，脸上就挂上了笑容，他没法形容这种感觉，也许自己正在做一件可怕的事，他在一步步的教一个仿生人如何去感受人类的情感，可权志龙很兴奋，胜利就像是一个作品，在他的手里渐渐的被赋予灵魂，他在这个过程中得到了莫大的满足感。

“很好，很好，就这样！记住你刚刚弹的曲子，我很喜欢。”

胜利皱着眉头看着权志龙回到卧室，他低下头看着自己的双刚刚弹过琴的手，他知道权志龙希望的是什么，可那偏偏是唯一一件他无法做到的事。胜利该怎样告诉他，他所理解的感情不过都只是来自于权志龙。或许连权志龙都没意识到，他在描绘那个美丽画面时的语气，是充满期待的，充满憧憬的。

“我，没法理解您。”

这些所谓的感情，也不过只是在复刻权志龙的感情。胜利翻转着双手，他没有指纹，没有痛觉，他只是个拥有人类外表的机器，权志龙却仿佛在希望自己能更像一个人类，他该怎么做？胜利陷入这个难以解决的问题中，他该怎样做才能，才能更像一个人类？

胜利的系统突然发出警告，他似乎是刚进入到一个错误的程序之中，就立刻有股强大的力量将他推了出来，系统拒绝转化这个问题，更不会为他提供任何行动指示，它不断的发出警告，因为这是违反仿生人条例的行为。虽然此刻胜利的表情上没有任何变化，可程序中的他却像是迷失了一般，在权志龙的意愿和程序规定中不断挣扎。

在这样的情况下，胜利几乎停止了其他任何功能，他的系统及时做出反应，重新整理这些问题，然后一一清除，就好像是他从没有对这类的问题有过疑问。胜利将琴盖小心的盖上，回到旁边的角落中开启待定状态，便再没有将目光转向过那架钢琴。

人类自己创造出来的机器，又怎么会让它轻易脱离掌控。

第13章 不一样

虽然采访视频经过了剪辑，但是还是能隐隐察觉到权志龙当时的心情不佳，网络上大家议论纷纷，而RB公司显然是很满意这种状况，他们一直在等待时机，人们对于仿生人作曲的新鲜劲已经过去了，那当然就要再找新的话题。

没过几天，有一段被剪辑掉视频就被不知名的人给放了出来，视频里权志龙说话生硬，一点不留情面，而Even在这样的情况下就显得更加无辜。RB的背后有模控中心的支持，拥有最尖端科技的模控中心自然是不希望权志龙这样有影响力的人公开抵触仿生人，舆论的力量很大，所以这段时间网络上对于权志龙的评价也并不会多好。

他一直保持的风度翩翩，现在仿佛看来都是假象。YG忙的分不开身，可当事人却躺在自己家豪宅里无所事事。权志龙闲来无事，去画室里调着他的颜料，随手一指让胜利把水放在桌子上，胜利看不出他有任何的沮丧或者生气，似乎外面热议的并不是他一样。

“怎么了？”

权志龙一抬眼看到胜利的动作似乎都很小心，不过他也能猜出个一二，胜利有时候很害怕自己的情绪变化，又或许是他必须要对主人的情绪做出回应。胜利正帮着权志龙搅拌着颜料，听到权志龙这样问他，随即摇了摇头说：

“没什么。”

“是不是在想采访的事？”

胜利手上的动作放缓了，他垂着头没有回答。胜利想起和权志龙第一次见面时，他满眼充满了抵触和厌恶，这和他看Even的时候完全一样。所以，其实权志龙应该还是讨厌仿生人的吧，也许…

也还是讨厌自己的。

权志龙见胜利心思重重的样子，他放下手里的东西，饶有兴趣的看着胜利，心想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了，就像是，他在思考某些东西。胜利注意到他的视线，却有些不敢看他，良久的静默让气氛变得很是尴尬，胜利这才小声的问到：

“权先生似乎并不喜欢Even。”

“难道还不明显吗？”

权志龙摊开手表示自己已经没有什么可隐藏的了，他之前还可以在采访时说些不偏不倚的客套话，可他们偏偏不满足，一定要那个仿生人来到他的面前，那权志龙也干脆不用再装了，他本就早已经过了那个小心翼翼求活的年纪了。他看着胜利问到：

“你呢？你觉得Even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哦仿生人？”

“我？”

胜利不明白他的意思，于是指着自己重复了一遍，权志龙点了点头，把围裙摘掉靠在桌子上，突然有点期待接下来胜利会怎样回答。他想胜利现在一定在搜索Even的所有信息，然后就会像个百科书一样念出来，果不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