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了魔神的短命白月光+番外(104)
小孩也不多问,只乖巧的点头,小手紧紧的攥着凤瑄的衣角。
凤瑄看起来冷静,实则心里早就砰砰砰响个不停,速度快到就像要破膛而出一般。
这群魔物的凶横程度,他可是亲眼见过的。
今日他们若是挨不到师父相救,恐怕死无葬身之地。
时辰变得漫长且难熬起来。
天色渐暗,凤瑄心中也逐渐焦灼起来。
但凤瑄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随着夜色降临,魔物的感知能力越强,终于,入夜之时,魔物们叫嚣着围了上来。
仿若乌云蔽日,这小小的空间里,全被魔物们的黑气布满,魔气厚重到,便连半点月光都透不进来,伸手不见五指。
凤瑄松开了捂住小孩的眼睛,改为将小孩紧紧的压在身下。
魔物虽然猖狂,却终究是魂体,尚不成气候。
凤瑄撑着地面的指尖发颤着想。
还不是放弃的时候。
还不是放弃的时候。
只要他们熬到师父来救……
下一秒,漫天的魔物们咆哮着齐齐扑了上来。
他们落在凤瑄的背上、腿上、手臂上,蚕食、撕扯着他的神识。
神识受伤之痛,比躯体受伤要疼上无数倍。
几乎是魔物沾上来的那瞬间,凤瑄的神识便猛地一颤,他支撑在小孩两侧的手臂不受控制的颤个不停,但凤瑄却一声未吭。
并不是他不痛,而是已经痛到,连一句话,一个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冷汗瞬间浸透了衣衫,又一滴一滴,吧嗒吧嗒的,在地面上砸出浅坑。
痛痛痛痛痛。
时而似火燎,时而似冰刺,仿若被抽皮扒骨,放入油锅中来回煎炸。
凤瑄一生从未尝试过这样的痛楚。
痛苦到,他甚至想下一秒自绝经脉,结束这漫无边际的折磨。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被永远定格在了这一刻。
好黑,
好冷,
好难受。
凤瑄什么都看不到,可却又能清楚的感知到,魔物无处不在。
那些肮脏的、贪婪的,吞吃着他的神识的魔物。
成了他一辈子的噩梦。
没了光,凤瑄也不知道里面究竟过了多久。
怀里的小孩察觉到他的异常,小手紧紧的攥紧他胸前的衣襟。
凤瑄甚至能感受的到小孩手上的力度。
他咬牙,用尽最后的气息安慰:
“会过去的。”
会过去的。
他没日没夜的护着小孩,神识虚弱透明到,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魂飞魄散。
昏过去的前一秒,他看到日光兀的拨开了黑雾,透过长缝照在了他的身上,驱散了长夜,也驱散了他身上的寒冷。
凤瑄落出最后一个虚弱的笑容。
他知道,师父会保护他,永远。
……
梦境宛若破碎的镜子般逐渐消散。
透过支离破碎的镜子,凤瑄看到,师父又急又怒的将他的神识抢救了出来,似宝贝般小心翼翼的护在了怀里。
小孩虽被护在怀里,可手脚仍受到伤害,晕了过去。
小乞丐又变得奄奄一息,一如当初。
师父走之前,留下了一道充满生机的绿色灵气,灵气没入了小乞丐的手臂上,化作了一株生机勃勃的梧桐草纹身,护住了小乞丐虚弱的魂体。
他神识几乎尽毁,差点魂飞魄散。
是师父,动用了某种术法,又没日没夜的用自己的神魂温养了数年,才终于将他从死神手中拉了出来。
但他也却大热了十天十夜,醒来后,半分相关的记忆都没了。
凤瑄脑海里,闪过一幕幕厉扶仞对白乐荣近乎无底线的好。
他好笑的想。
原来救厉扶仞的,从来都不是白乐荣,而是他。
他从未觉得世事如此荒谬过。
是天道同他开了这么大一个玩笑。
又一滴泪划过。
泪水闪烁,像是带着埋藏着的故事,无声无息的,永坠深渊。
幽幽深渊里,风声呜咽像是有人传来叹息——
【原来。】
……
“阿厉!”白乐荣煞白着一张脸,紧紧拉住厉扶仞的衣角,“你要去哪里?”
厉扶仞沉着一张脸,脸色从所未有的难看,周身的气压更是低沉到了极点,他一点一点,扳开白乐荣阻拦的手。
白乐荣慌了神:“阿厉,你是在怪我吗?”
他哭丧着一张脸:“可我…可我也不是故意的……”
“……阿厉,我、我发誓,我真的只是眼前一黑,才会失足……”
他望着断崖,眼神悲戚:“是我对不起阿瑄,你原谅我好不好。”
厉扶仞不说话,只是固执的扳开白乐荣苍白的指,竟欲直接下深渊寻!
白乐荣猛地挺身拦在了厉扶仞的身前:“你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