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为妻+番外(34)
“我没事不能找你?”郁青说话时,眼睛总是亮亮的,“小花花,你可让你主人我好找啊,上次一别,你藏哪去了?翻遍整个王府都没找到你。”
小、小花花?
“这、我当然是……我去哪,要和你交待吗?”陈云景慌乱了一瞬便冷静下来,他从郁青的语言陷阱里跳出来,反客为主。
既然郁青抱着他不放,他便直接把人抱起放到书桌上,笔墨纸砚都被推到一边,垒成一堆。
郁青手掌暖烘烘的,圈在陈云景脖上。他这样坐着,倒是比陈云景高了一个头,居高临下地打量着对方,伸手捏了捏对方耳垂。
那视线到哪,哪里便着了火星一样不自在。陈云景头一回觉得被人打量是那么难熬的事情,侧过脸,郁青偏要探头去看他,两人你来我往一会儿。陈云景情不自禁被他逗笑,仿若清泉淙淙流过山石,夺人眼球,“有这么好看?能看出朵花来?”
“唔……”郁青兀自沉吟一会儿,笑了。他也不说话,只是头往前伸,越靠越近,两人间的气氛逐渐暧昧。郁青慢慢闭上了眼,睫毛在饱满圆润的脸颊落下阴影,勾的人心痒痒。那抹柔软嫩红越靠越近。
陈云景眼神微动,喉结不受控制地上下颤动,听到自己的心跳,砰!砰!砰!一声连着一声在心房回荡,声若雷鸣,顺着血液冲入脑海,哗啦一下沸腾了。他放缓了呼吸,微阖上眼,便要迎上去……
等等!一时间心荡神摇的陈云景睁眼,意识到不对劲了。
对郁青来说,他和王爷不是同一个人。那么,郁青前两天才和王爷‘亲近’过,现在就能对一个陌生人这么主动的吗?
说起来,郁青总共见过他真面目三次。
第一次见面,郁青直接亲了他的叶子,吓得他不知为何化作人形。
第二次见面,郁青抱着他说了奇奇怪怪的话,哭了一顿就跑了。
第三次见面,郁青鬼鬼祟祟摸到王爷的卧室,看到他不仅不怀疑他是刺客,还非常熟练地让他小声点不吵醒卧室主人,主动献吻,妥妥惯犯。
这说明什么?
这说明……
陈云景脸色一下子黑了,他抬手捏住郁青的下颌,虎口抵在下巴尖,指腹陷进脸颊肉中,把人掐出鱼唇来。
这动作一下子把意乱情迷的某人惊醒了,亲亲没了。郁青睁大眼,扒拉着他手掌,闷声闷气,“你干嘛啊?”他都那么主动了,亲一下都不行?
陈云景恼道,“小小年纪就这般花心浪荡,长大了岂不是要成采花大盗?”
郁青:“???”
陈云景:“说!你这张嘴,还骗过多少无知男人?”
郁青:“!!!”
天地良心,就你一个!
最终,郁青还是被从屋子里提溜起扔出了窗,一脸茫然地回去继续淋花。
屋里,陈云景站在紧闭的窗前,挺拔如松,眼看人走后,才长长舒了口气。他垂眼,松开掌心,又缓缓握上,不停告诫自己:就这样就好,别再靠近郁青了。
他连自己身上的谜团都尚未能查清楚,万一哪天违背他本人意志,当真在他自己都不清楚的状况下下了杀手……
既然决定好了要出去散心,哪怕夏总管连同几位府中老人来劝过几次,陈云景始终没松口。他当然有自己的顾虑:此番出去,他定要找到解决自身魂不合体的解决办法。他不可能依赖那连肉身都不给他安排妥当的天道。
如此,说不定什么时候,他们的王爷就当真尘归尘土归土了。
出于剩下那么一点受益的良心,陈云景带着不会再回来的心态,把王府上下提前安排了一顿,遣散的遣散,留守的留守,各做好安排退路。也不至于到时候噩耗传来,府中乱成一团。
启程那日,天光正好。出到门前,一辆马车正停在旁侧,郁青已经占了车夫的位置坐好了,把玩着马鞭。花千锦花千鲤各牵一匹马在等候。
陪在他身旁的夏总管边跟上脚步边从怀里掏出一副信来,“王爷,这是京里来的密信。昨夜才到,您先看看。”
“哦?信?”陈云景定了脚步,转身接过密信,三两下拆开看完。期间喉头刺痒,忍不住微抬袖口,掩唇闷咳。
是京里来的信,署信人还是……当朝皇帝,问他身体好些了没,要不要回京参加几个月后的新年晚宴,说母后很想他。
也许是听闻他最近身体好些才有此一问,还很贴心没有直接下旨反倒是来信询问。只可惜对方不知道他弟弟早没了,此时的安康王与‘回光返照’并无差别。
“信,咳咳……本王先收下,去不去到时候再说。”陈云景把信整理好塞怀里,如此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