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为妻+番外(17)
郁青抬手使劲扒拉着桎梏自己的手腕,气力软乎乎地和只小猫一样。
可陈云景清楚知道,这可不是什么好逗弄的猫,这可是一只会咬人会撕人的老虎。
然而纵使他心里再怎么清楚,此时俯视着跪在地上仰脸可怜巴巴看着他的少年,白净的脸,两颊肉肉的软软的,这个视角实在显得对方如此柔软无害。
心脏像被猫爪子轻轻挠了挠,陈云景挑眉,晃了晃手,带着郁青的脑袋也跟着左右小幅度晃了晃,“你装什么装,我知道你气力很大。”
郁青一脸愤愤看着他,口齿不清,“没……没装!”
“哦?”
真的假的?
陈云景不太信,还想再试探一下。脚步声起,他看了一眼声音来的地方,抓起郁青的手腕带着他翻过院墙,一路向前,没过多久便入了花园,寻了个鲜少人来往的空地,方才放下对方的手。
郁青冷哼了一声。
陈云景看他不复之前的盛气凌人,好笑地朝他伸出一只手,掌心朝上。
“做什么?”
“来,给你打一下。”
“你有病吧你!”郁青被这一句气的跳脚。
“我没病。”陈云景故意刺激他,“就你这武力值,猫挠一样。”
“你看不起谁!”郁青一拳砸在旁边的树上,那树晃了晃,忽然从被打到的地方横向撕开裂纹,上半截树身歪倒砸到地上,发出巨大的声音,烟尘滚滚。
所以刚刚都是装的咯?陈云景心中下了定义,嘴上还不饶人,“事先锯好的吧?”
“你!”郁青胸脯急速起伏,像要被气炸了,他骂骂咧咧,“你得意什么!如果不是因为契约……”他猛然惊醒,住了嘴。然后二话不说一拳砸到陈云景身上。
拳头穿透了陈云景的灵魂,落到空气上。却没有因为力气过大而导致出拳人下盘不稳而摔倒。
看来是对方早知道打不到陈云景。
陈云景像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事,抬手又扣住少年手腕,感叹道,“原来只有我能触碰到你啊。”他发现和郁青呆在一起,发现的好玩的东西可真是越来越多了。看向郁青的眼神不由带上了审视。
“你想的美!”郁青咬牙道,“待你灵魂稳定,等着挨揍吧!”这一句话说出来带了鼻音,少年的眼圈一下子红了。
“哦?灵魂稳定?你……”陈云景还没说完一句话,少年忽然冲过来扑进他怀里。
陈云景被这巨大的冲击力撞击到往后踉跄两步,后背撞上了粗糙的树身,‘咣’的一下,树叶摇下几片,疼的发慌,“你发什么疯!”陈云景恼道,低头看去,怒意渐消,未尽之语消失在唇边。
陈云景摸不准头脑,“喂?你这是怎么了?”
他感觉到热意蔓延在自己胸口,湿了衣襟,一直落到心里,烫的发紧。不由浑身一僵,抬起双手,无措地看着少年在自己怀中的发旋。
半晌,陈云景抬手揉了揉他脑袋,“你哭什么,刚刚不还是很凶吗?现在这样,搞得我像个大恶人一般。”
少年用泣声凶巴巴道,“你才哭,你全家都哭!”说归说,脸可一直埋在他胸前,手也抱得紧紧的不肯松开。
陈云景又好气又好笑:都哭成这样了还不忘嘴毒一下,他没来由想起现世一个词:奶凶。只得拍了拍他后背,“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男子汉大丈夫流血流汗不流泪,你现在哭哭啼啼像个什么样子。”他难得见这家伙吃瘪,还想调笑几句,但又觉得不合时宜,便干巴巴咽下了后半句。
郁青抬起头,黑瞳水亮亮的,眼圈红红的,说话半是委屈半是不忿,还带着些撒娇的意思:“被抛下的又不是你,你当然不懂!”说完一踮脚,狠狠咬了陈云景鼻尖小痣一口,留下一个牙印。在陈云景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扭头拨开草丛便跑了。
留下陈云景一脸莫名其妙,指腹小心翼翼摸了摸那新鲜咬痕。
“嘶~咬的真狠。”
☆、寺庙祈福
等再见到郁青时,陈云景已经病恹恹卧床好几天了。对方还是一副嚣张到欠揍的模样,而他自己则虚弱不堪,天天被灌下一些苦的不行的药汁。
晨起,他披着外衣下床,挪到窗边往外一看。晨光下,少年拿着把剑在比划,身上只着一两层薄衣,额上却出了汗,灵活的动作间,一身的朝气蓬勃。
对比自己这残躯,陈云景越看越心酸。
陈云景甚至都怀疑天道是不是讨厌他,从而故意捉弄他给他弄了副半死不活的肉身,还捉妖呢?这一个月来,他就没踏出过王爷府几次。
又过了几天,身子大好了。
夏总管来提醒他:再过半月便是皇太后的寿诞,往年这种日子,安康王虽不能回去路途遥远的京城亲自祝贺,但都会寻一天去最近的寺庙里为皇太后祈福,再把祈福来的平安符连同贺礼托人送回京城,便算上一份孝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