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明可以躲在安全区里。

他明明可以生活在墨雨他们的保护里。

他也不过才19岁。

他图什么呢？

他图的还不是那份梦想中的朗朗乾坤，太平盛世？

他笑眯了双眼，笑出了眼泪，才释然低喃：“太好了。”他看着白天佑，目光中多了一丝感激：“我就姑且认为您说的是真的吧。您给出的未来实在是太过美好了，我忍不住想要去相信。”

白天佑耐心的等季安年稍微平复了一下情绪，才继续说：“最近外派情报人员传送回一个重要情报，境内反.动势力和境外反.华势力勾结，他们要有大动作了。”

季安年懵懵懂懂的说道：“那就怼回去呗，who怕who啊！”

白天佑淡定补充：“他们的目标是你。”

“原来是我啊……”季安年刚说出口就意识到不对，“等等！为什么是我？why？我就一平民老百姓啊！”

白天佑没有理会季安年的震惊和疑问，接着刚才的话继续说道：“所以国家为了保护你，给你重新设置了一个身份。为了取信与人，甚至大张旗鼓的以‘危害国家安全罪’的名义逮捕了你。为了你自己的生命安全，在接下来的一些日子里，你就是罪大恶极的反政府主义者rebel了。”

季安年：……这逻辑没毛病。反.动势力集体发病要对我不利。国家为了保护我所以把我当做rebel那个反政府主义者抓起来。

季安年忍不住“啪啪啪”鼓掌：“没想到您逻辑如此感人，大概是您智商超出天际了所以才会觉得我是个弱智？”

即便被季安年如此冷嘲热讽，白天佑看起来也淡定极了，声音四平八稳：“哦，我忘记告诉你了。据说历史书上记载，你是救世主来着。”

季安年：……

一瞬间，房间无比安静。季安年能清晰的听到两人的呼吸声。他觉得很尴尬，每一个头发丝都很尴尬。

大写的尴尬。

他真心替白天佑感到尴尬。他觉得他的尴尬症都犯了。

大概高智商人群都会拥有一些小毛病，比如纳什①的妄想症，比如纳什的妄想症，比如还是纳什的妄想症。

他深吸了口气，控制住内心剧烈的情绪波动，双眼真诚的看着对方，露出一个和善亲切的微笑：“呀，这真是一个了不起的大发现！”季安年的声音欢快富有朝气，他希望这种情绪也能够感染到眼前这位可怜的老人，“你是什么时候有这种想法的？可以告诉我吗？”

白天佑：“……我没发疯，你可以收起你脸上恶心的笑容吗？”

“……哦，”季安年秒速目无表情，大写的冷漠：“所以你觉得逗我很好玩是吗？”

白天佑无奈的摊摊手，“你觉得国家会让一个精神有问题的老人继续坚守岗位吗？而且我也不是爱开玩笑的人。这也不是什么可以开玩笑的事情。”

“我必须说，即便你很优秀，也不过是一个无权无势的空间异能者而已。还不值得我专门哄骗你或者给你开玩笑。这对我，对国家而言，也并没有什么好处。”

季安年沉默了，白天佑的话一针见血，但未尝不是真实。季安年只不过是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而已，即便后来被人收养，也不过是华夏十几亿普通人中间的一员而已，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回首他这19年的人生，虽然遭遇了种种不公和黑暗，但还算差强人意。在芸芸众生千姿百态的人生履历中，也不过是普通平常。

他实在是没有任何让国家算计利用的价值。

现在静下心来想想，白天佑的解释初听荒诞不经，但是细细想来逻辑通畅，能解决季安年大部分的疑问。

白天佑知道季安年需要一些时间来消化这些事情，毕竟这件事对于任何一个人来说都是不小的冲击。所以他站起身，告辞道：“我就先走了。等会儿会有士兵把你领到一个绝对安全的监狱宿舍住下的。这几天就只能先委屈你了。”

季安年浑浑噩噩，也不知道听进去没有。

等到白天佑走到门前，扫描瞳孔虹膜时，季安年突然开口问道：“我能见一见那个穿越者吗？”

白天佑背对着他，得逞的笑了，但他还是一本正经的回答道：“你们总会见面的，但不是现在。”

白天佑伸出指纹按在触摸屏上，滴的一声，第二道锁也开了。

他掏出钥匙，一边轻轻拧开第三道锁，一边嘱咐季安年道：“钥匙我就放在这里了。你什么时候想好了，什么时候打开锁从这里出去吧！放心，收录的有你的指纹和虹膜，不会让你出不去的。”

门悄无声息的关上了。整个房间只剩下了季安年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