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了个哆嗦，头也不回地溜了。

那边厢云珠已经连声催促其风快快趁热尝一下糕点了，自从上次在地洞里听过其风的往事后，云珠对他确实是有点怜爱。

甜甜的桃花糕一定可以让人开心一整天！

其风已经渐渐习惯云珠派人捣鼓出的各色零食小吃了，但是看到碧玉盘子里粉白的糕点，还是有些吃惊能够做得如此精致小巧。

幽冥界的妖怪不说茹毛饮血但也相差不远了，哪里有过这些点心零嘴。当初秦无眠倒也提过一些家乡小吃，但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他也没有办法制作。也只有云珠，她即会说，又有一根筋的十丁和满身心眼的磨山去反复实验。

在云珠期待的眼神中，其风捏了一块放到嘴里，糕点入口即化，也并不是很甜，反而有一股清香。即使不好口腹之欲，他也承认道：“确实好吃。”

“是吧！”云珠快乐地拍了一下手掌，“这是我最喜欢的一种点心。”

其风听了立即就要把盘子推过去，云珠连忙摆手，“我已经吃了许多了，其风你多吃一点，不够的话我再叫磨山去做。”又捧了一杯热茶过来，“这个茶水味道淡，正好配桃花糕。”

云珠托腮看着其风乖乖地吃着糕点，还时不时喝一口茶水，安静又斯文的模样，嘴角就莫名地翘起来，“事情顺利吗？”

其风咽下嘴里的糕点，“过几天等消息就是了。”

“你是怎么搅混水的呀？”

云珠好奇死了。早上的时候她抱怨了一句荣岁一直没动静，他们就只能干等不成。其风立刻就说他有办法搅浑这摊水逼得荣岁动起来，然后就出了门，直到刚刚才回来，想必是事情已经办妥。

“白狼王和双头狮王都死了，现在便是五大妖王。” 其风从碟子里拿出五块桃花糕，整齐码好，手指逐一点过。

然后其风又移出其中一块，将它独自摆放，说道：“青衣妖王态度最清冷，一心隐居种药。”

想到无月当初看到丹药双眼发光的模样，云珠深以为然的点点头。

“妖王里，荣岁最喜欢结党抱团，同几位妖王都有所联系。”说到这，其风嗤笑一声，似乎看不上这种做派，“之前还陆续扶持过几位妖王上位，死了的双头狮王就是其中之一。”

“他和雨百谷关系最密切。他们是幽冥界最古老的两个妖王，差不多和幽冥界同寿，也不知掌握了多少关于‘虚’的秘密”。若是有什么风吹草动，他们是最容易被吸引的，但也是最难上当的。”

看着其风将两块糕点紧紧挨着排放，云珠砸砸嘴巴，叹道：“和幽冥界同寿？那岂不是有上万岁啦！”

“差不多，所以很难对付。”其风的脸上也有些慎重，“活得越久，反而越惜命，很难让他们孤注一掷，上次荣岁也是气急败坏了，居然没有第一时间撤退，反而折损了猛古。”

“但是还是让他给跑了，我给他下了八十一道覆神锁呢，没想到转眼就不见踪影了。”一想到荣岁是从自己手里溜走的，云珠就气鼓鼓地握了握拳头。

“他应该还有底牌，走了到也好。”其风看了笑了笑，手指又动了动，“然后是黄沙妖王，他和所有妖王都关系不错，态度模糊，似乎没有野心，其实是只想占便宜不想冒风险。”

一块桃花糕被排放在了所有糕点中间。

“最后一个……”其风脸上难得流露出一点迟疑的情绪，顿了顿才说，“他脑子有疾，和青衣一样算是妖王里的另类，对追求力量探究‘虚’的秘密没有兴趣，正好他又一直在缠着青衣。”

代表青衣无月的桃花糕旁边又被放了一块糕点。

云珠听完以后思索半晌，“那你今天就是在这五个妖王里找了一个突破口，把‘虚’的消息放出了？”

其风笑着点了点头。

“你先别说，让我猜一猜！”云珠转着乌溜溜的大眼睛，又看了好一会盘子里疏密错落的桃花糕，试探着问道：“是黄沙妖王，对不对？”

云珠掰着手指头分析道：“他是个墙头草，但是和所有妖王都交好，连无月姐姐都不例外，还有谁比他更适合传播这个消息呢！”

其风颔首，“他确实是最适合的人选。”

一猜即中，云珠兴奋地脸颊发红，但是也有点疑惑，“那你是怎么取信于他的呢？”

“我根本不需要取信于黄沙，只要借着他的名义把消息放出去就可以了。”其风慢条斯理地将糕点一一放到嘴边吃下。

“这不是更难操作吗？”云珠不懂了。

“黄沙是黄羊修炼成精，他的手下也全部都是黄羊，我早上出门随便抓了几只黄羊精，让他们签了血契，就赶去给其他四位妖王送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