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我渣了战神Alpha(76)
四五年前,他想过死,但最终也没死成。浑身疼痛躺在病床上的感觉烂透了,明洲一动也动不了,只能听见来来往往的脚步声,和医生外界对自己命运的宣判。
——病人脑部的创伤非常严重,我们正在努力修补,不排除成为植物人的可能。
——请问需要放弃治疗吗?
治疗费用对明家的财富来说,就像九牛一毛,反而已分化的Omega反而比较珍贵。
于是就这样简单而随意地定下来。
明洲被遗弃在医院里,每一次呼吸,都仿佛刀割。没人来探望他,就连母亲,也不曾为自己流过一滴泪。
没人知道他其实是还有意识的。
直到一天,他听到一个很轻的,仿佛是带着笑的声音:
“小朋友,要不要去体会一下别人的人生?”
他带着对整个世界的怨愤想,要。
想要摆脱明洲这个屈辱的身份与名字。
想要把其他幸运的,生来高高在上的人都拉进泥潭。
然后,明洲就被拉入到另一个Omega的身体里。
那个被他附体的少年,名字叫做庄宴。
-
边境。
恰逢旱季,窗外风沙扑面,废土荒漠无垠无际地延伸到地平线边缘。
基地内部气氛低迷而严肃。
“少将。”
“陈厄少将。”
陈厄一路走来,沿途碰到的军人纷纷立正,向他敬礼。
他踩着军靴,脚步很重。身后翅膀缓慢地收拢起来,影子被灯光斜斜映在墙上,渲染成暗淡狭长的一片。
终于来到门前,红光从头到脚扫过。
机械女声说:“身份已确认,陈厄少将,请进。”
沉重的铁门向两边缓缓移动,他走进去。
为了隔音与保密,这段走廊很长。四面的墙都呈现出白铁的颜色,灯光如昼。
半分多钟后,陈厄推开走廊尽头的实验室门。里面的人原本应该是在争吵,听到动静,顿时噤了声,回头行礼。
陈厄声音冷淡:“说吧,什么情况。”
实验室中央的束缚床上,躺着一个苍白瘦弱的年轻人。他双手双脚都被铐着,牢牢地固定在床上,肩头腰部套着约束带。年轻人说不出话,也无法咬舌,只能露出一双漆黑惊恐的眼睛。
沉默持续半秒。
一个军服外套着白大褂的男人往前踏了一步,对陈厄汇报道:“少将,我们俘虏了一个想要投降的反叛军,他说,他所参加的一切□□行为,都不是自愿的。”
陈厄皱起眉。
“什么叫不是自愿的?”
姜成辉又说:“他声称自己的身体里存在另一个意识体,而他所做出的任何事情,都是受到那个意识体的支配与胁迫。”
这句话说得复杂又拗口,当场就有同僚叹了口气。
“成辉,我之前就不建议你打扰少将。现在情况毕竟还不明朗,这种所谓被脑控从原理上就说不通,简直是无稽之谈!”
姜成辉急眼说:“已经相当明朗了,我们做了这么多次的实验与测试,把他折腾成这样,各种体征和报告都能用来参考与证明。这不是小事,怎么能拖延甚至瞒报?它甚至能颠覆我们对边境的掌控与认知!”
眼看争吵又要继续,陈厄伸手往下压了压。屋子里的人们又克制着,纷纷肃静下来。
“姜成辉,”陈厄令道,“把你手上的资料都发给我。”
姜成辉立正敬礼:“是。”
Alpha目光移向床上的俘虏,语气冷酷:“既然现在人就在这里,那你就先证明给我看。”
“是。”
姜成辉在档案上记录了自己第一次给卫杨做笔录的情形。
年轻的反叛军被拷在铁椅子上,一边哭一边发抖。他声音轻极了,完全找不到之前进行自杀式袭击时视死如归的气势。
“救救我,求求你们救救我……我……其实不想做这些事。”
“可是没办法控制自己,我……我的身体里住着另一个不属于我的灵魂。”
姜成辉抬眼问:“你的意思是,双重人格?”
卫杨颤了一下,没说话。
过一会儿,卫杨慢慢抬起头,脸上的表情慢慢从哭凝聚成一个微笑。
他轻松而了然地开口:“他竟然向你们求助,想摆脱我,也太天真了。”
说完,卫杨猛地用力一挣,双颊地肌肉扭曲得近乎狰狞。锁链叮叮当当地撞出声音,铁椅大幅度地前后晃动。
旁边的军人连忙扑上来,把他按住,紧急注射镇定剂。
等药物生效之后,年轻的囚徒终于被控制住,保持着坐姿昏睡过去。
姜成辉对陈厄汇报道:“我们对卫杨进行了包括电击在内的各种实验,将他的脑波图与好几位已确诊的多重人格障碍患者的进行过对比。虽然让人很难以置信,但卫杨的状态和走势,确实呈现出完全不一样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