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神/和举国朝拜的神君官宣了(76)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楚栖脸上,嗓音微哑:“我有预感,如果此事不尽快查清,我定后悔终生……”
楚栖扁嘴。
方才还装满蜜糖的心在一瞬间像被黄连汁浇满了,他未将神君说的事态性质听在耳中,只听出神君对此事的上心程度远远超过自己。他紧紧抓着那只手,不禁委屈:“那我怎么办?”
“我会等你眼睛好了再去。”神君安抚地拍着他的手:“不会随便将你丢下的。”
“那也不行。”楚栖道:“你说过你是我的,至少在我活着的时候你应该履行诺言,老老实实待在我身边。”
神君笑了一声,逗他:“这是将师父当做物件了?”
“是大宝贝。”楚栖纠正,并强调:“大宝贝是很重要的。”
“好。”神君反握住他的手,道:“在师父心里,小七也是很重要的。”
楚栖沉默了一下,心中委屈稍微缓解,隐隐有打起精神:“那你会一直陪着我吗?”
“当然会了。那么……我有正事的时候,你是不是也应该支持一下?”
楚栖又沉默了一会儿,做出妥协:“我要跟你一起去。”
“好。”神君一口答应,又递到他嘴边一块花糕,道:“好了,不生气了。”
或许是因为神君喜欢,楚栖对花糕有些爱屋及乌,他接过来张嘴啃着,心情又好了一点。
做什么不重要,只要能跟神君在一起,确保他不会被别人抢走,他就放心多了。
“对了。”他随口找话题:“师父为什么喜欢吃花糕啊?”
神君还未说话,后方便传来笑声:“你到现在还喜欢吃这个呢?”
楚栖听出来是枯鸿医仙,涉及到神君的事,他条件反射地接口,语气里满是好奇:“师父以前也很喜欢吗?”
“是啊。”枯鸿说:“那忘川河畔,漾月仙君递来的一块花糕,叫他记到了现在。”
神君平日不爱提这些,看出楚栖想听,难得接口:“那是我第一次吃东西。”
楚栖好奇的神情无声收敛。
“说起这个,也不知道你师父究竟是打哪儿来的,好像突然之间,三界之中就多了这么个人。”枯鸿坐在楚栖另一边,随手拉过他的手腕,又问神君:“你在遇到漾月之前,是在哪儿修行来着?”
“不记得了。”神君看了楚栖一看,察觉他好像突然没了兴趣,便淡淡揭过话题,问:“他怎么样?”
“我看看。”枯鸿将手指停在楚栖脉上,忽然一顿,皱眉道:“手怎么这么凉?”
“方才还热着呢。”神君也伸手来探,眉头拧起:“小七?”
“嗯?”楚栖举起手里咬了半口的花糕送到眼前,漆黑一片,什么都瞧不到。
“怎么了?”神君接过那半块花糕,重新放进盘子里,问他:“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嗯……”楚栖点了点头,枯鸿立刻问:“眼睛又疼了?”
“疼。”楚栖隔着纱布捂住受伤的地方,软声说:“我以后再也不这样了。”
枯鸿啧了一声,“现在知道疼了,你自己怎么下去的手?”
“……想要师父开心嘛。”楚栖说:“没想到这么疼。”
他哀哀地叫,手指按住的地方,雪白的纱布逐渐被一抹红色浸透:“师父,好疼。”
枯鸿手忙脚乱,“怎么突然流血了?”
“要师父抱。”楚栖将枯鸿推开,委屈地哽咽:“要抱。”
他如愿以偿被从椅子上抱到一个温暖的怀抱,熟悉的冷香萦绕在鼻间,楚栖微微发抖的身体在他一下下的轻抚下变得温顺,枯鸿从一边绕到另一边,蹲在一旁皱着眉看神君怀里的小孩,“小七,你还好么?”
“嗯。”纱布下精致的半张脸逐渐从苍白转为红润,楚栖看上去乖乖巧巧,小小声对他说:“好多了。”
枯鸿松了口气:“纱布染血要重新换掉,你如果有什么不舒服要及时说……再疼也不可以哭知道么?会有碍恢复,小心以后再也看不到你师父。”
他打趣着去重新准备纱布,神君安抚地摸了摸楚栖的脑袋,忽闻他道:“要回屋里。”
神君便将他抱回了屋里,楚栖又说:“渴了。”
神君又亲自去给他倒了水。
安静的屋内,只有水流逐渐添满杯子的声音,待倒好,神君直起身子,一转脸,便看到少年缠着带血的纱布坐在床上,他看上去与往常无异,细白的脚在床边悬着,双手随意地撑在身后,微扬的嘴角带着惬意,仿佛很享受他的照顾。
一切都没什么奇怪的,可又好像,哪里有些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