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尽可欺+番外(120)
要我诱鹤崇入魔。
真是个笑话。
魔尊并不不催促,只在一旁含笑看我,却是非要我接下这个任务不可了。
“我尽力而为。”
我从魔尊的手中拿过那粒魔种,转身离去,将魔尊的话抛在身后。
“你是他的命定之人,他终将……”
我隐藏了身上的魔气,伪装成一个普通的剑修接近 了鹤崇。为了接近鹤崇,我为自己编了一套说辞,说我是因为魔修而惨遭灭族的散修,对魔修痛深恶绝。又说对无极执剑长老仰慕已久,誓要像鹤崇一样拿手中的剑匡扶正义,驱逐邪恶。在俗套的同生死共进退之后,我得了鹤崇的青眼,鹤崇默许了我的接近。
然而最终那粒魔种还是没有成功种下,途中鹤崇似乎是对我的身份起了疑心,竟邀我前往他的无涯峰探讨剑术,众所周知,鹤崇从不准许旁人在无涯峰上练剑,除去他,谁若敢在无涯峰拔剑,便是一个死字。鹤崇邀我前去必然有诈。他一定是在试探我,意识到这点,我当机立断扔下伪装的身份,连夜离开了无极。当然要逃,我只不过是一个元婴,对上合体的大能只有一个死字,不逃难道等鹤崇发现我是个魔修然后被他杀死吗?
我可不想死。毕竟命是自己的,不值得为了魔尊的一个任务搭上自己的命。
于是我回了魔域,再之后,便是仙魔之战了。
第105章
仙魔之战开启,是情理之中,这些年来仙魔双方摩擦不断,不是你杀我的弟子,就是我杀你子民,再就是争夺地盘,不断升级的摩擦最终开启了仙魔大战。其实大战开启与否于我并无太大差别,无非是杀的人是多是少的差别。
我与秦峥的再遇也是在仙魔之战的战场之上。他挥剑斩魔,我拔刀弑道,我们之间隔着的是道魔两立,他往南,我向北,避开了刀剑相向。彼时大战已经进行了一百余日,低阶的修士死伤惨重,俱是疲惫不堪,于是双方不约而同的各自修整。
魔道高层在研讨接下来的作战,而我离开了驻地。
自当年莽域一别,已是百年,这百年来我一次也未见过他。我本以为我已经忘记他了,可只是战场的匆匆一眼,我便知道我从未忘记过……我想见他。于是我便去寻他了。
道魔两军驻地隔了一条不过三丈的溪流,夜深人静,叶声飒飒。
溪水没过我的发顶,月光落在粼粼的水面,我如一尾银鱼游向岸边,然后扑向秦峥,带起的一串水珠落回水中,激起阵阵水花,我将冰冷的手环上他,献上了自己的唇。
秦峥眸光冷凝,双唇紧闭,并不回应我的吻,他的手紧紧掐在了我的腰间,像是要将我推开。
“为什么不亲我?”我的唇贴着他唇,有些委屈,“你讨厌我了吗?”
腰上的手紧得像是要吧我掐断了。
“不,”秦峥捏在我的后颈,凶狠的吻住了我:“我恨你。”
我身上湿透的衣物很快被除去,透着凉意的身子被包在一团火里,我重新热了起来。
他再一次染上了我的颜色。
真好。
身体得到餍足并不能填补心中的空洞,我知道,我不该来寻他的,也不该纠缠他……所以,这是最后一次了。在这一场末日的狂欢中,我能做的唯有尽可能的留下属于他的气息。
天亮了,厮杀重新开启,这一战一打就十年。
魔道原本志得意满,志气高昂的要占领中土,将道修驱逐或者化魔,然而却落得一个惨败,甚至连魔尊都丢了性命,整个魔道如同丧家之犬,被驱逐,被追杀,我也不例外。
正道视我为魔尊的继承人,誓要取我性命,魔道则视我为叛徒,对我恨之入骨,我东躲西藏苟延残喘,最后还是落到老对头无极宗的手上,他们废了我的丹田,将我关在地牢里,等待对我的最终裁决。
我自然是不肯死的。于是我引诱了看守的小道士,逃离了无极。
当年从秘境带离的那截树枝经过我百年的灵力供养在我的紫府长成一棵枝叶繁茂的大树,树上结了一颗圆润的果实——我的骨血,我的延续。
血脉相连的感觉,真的很奇妙。我本以为我这一生都不会有自己的血脉的。
我发现他时,他还不到米粒大小,大树宝贝似的将他藏在叶片底下,又炫耀一般将他顶在树顶,恨不得叫人一眼发现他,我也确实是一眼就注意到他,那么小小的一粒,那么的惹人怜爱。我的心中传来一种模糊的情感,像是喜悦,又像是悲伤,我有孩子了。
后来我躲避了正道的围追堵截,成功甩开了追兵,然而结果的大树还未等到果实成熟的便枯萎死去,我的孩子甚至还没有一颗鸡蛋大,难道就要这样夭折了吗?我将他从枯死的树上取下,拿肉身来孕育他,唯有这样,他才能够继续长大,为了生下他,我愿意做任何事,包括以男子之身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