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将军+番外(30)
血液喷溅,随着血液流失,黑熊渐渐的不再动弹。
周崇感觉自己周身都在发热,像是有什么憋了许久的东西喷薄而出。他喘着粗气,看着已经没了呼吸的黑熊,说:“文乐,这皮给你做披风。”
文乐笑着踹他一脚,说:“琢磨啥呢,打的猎物是皇上的,可不是咱俩的。”
周崇笑意微敛,而后背着手说:“以后一定会是我的。”
文乐看着他。
因为懦弱而在皇子中出名的周崇,脸上浸满了滚烫的熊血,目光已不是以前那么钝,而想打磨过后的刀剑,锐利的地方夺目异常。
文乐看着他,掀开衣袍郑重地单膝跪地。
什么话都没说,但是两人像是约定好一般。
站起身后,又恢复了往常的模样,周崇用拳头锤了文乐一下,说:“走吧,咱们还得把这个大家伙搬回去。”
两人费劲儿地扛着大黑熊,无比后悔下马时,没有将马拴住。
一步一个脚印,走了将近一刻钟。
突然看到了什么,文乐唤周崇停下,走到角落,在那树底下看了看,问:“周崇,你看这是不是莲瓣兰?”
周崇探头看一眼,他常年在皇宫呆着,御花园的花争奇斗艳,什么品种都有,自然是见识广泛。
“好像是。你养这个干嘛?这可不好养,我听严伯说,这莲瓣兰是兰花里最娇贵的,可不容易活。”
文乐拿着手帕,小心翼翼地将那一株莲瓣兰包裹在手帕中,揣到袖口,像是放进去一颗宝石一般。
“不是我养。”
“那是谁养?”
文乐又不说话了。
两人背着熊往外走,隔着远远的就听到周崇一直问谁养,文乐一直紧闭着嘴不说话。
袖口里头让那草弄得刺痒,文乐却想着待会儿把这莲瓣兰给了那人,那人会是什么表情。
应该无所适从?
惊讶?
或者、或者高兴得扑过来,像他昨天一样,闹得自己不得安宁......
第15章 苦荞糕
两人从丛林中出来,预料到的欢呼声却没有。围场中一片安静,好些帐篷甚至已经撤走了,周崇定睛一看,为首的就是皇帝的帐篷。
这是怎么了?
严伯从人群中出来,瞧见周崇和文乐背着的黑熊,吓得心脏都停了,原本要说的话也没说出口,拉着周崇四下看,问:“殿下,我的殿下哦,外头野鸡野兔那么多,你何苦去招惹这么个笨重玩意儿!”
周崇知道严伯是为自己好,笑着转了个圈让他看,说:“都是黑熊的血,不是我的。”
文乐皱着眉,这周围气氛不对。他在某些方面比周崇更加敏锐,不想让他在围场中做太突出的人,打断主仆二人的对话,回到了帐篷中。
周崇脱了厚实的外甲,坐在榻上,问:“严伯,今天怎么人这么少?父皇也走了?”
严伯有些不知道怎么说,出了帐篷唤那侍卫守着门后,这才进来说道:“祖宗,你是不知道今天发生了什么。”
周崇不以为意地拿着帕子擦脸,说:“怎么了?”
严伯压低声音,说道:“三皇子要行刺!”
文乐和周崇倒吸一口凉气,对视一眼,问:“什么?”
“今日皇子们和近臣都去了围场,你们更是一眨眼就没了。皇上心情颇好,叫来文臣们坐在围场外头喝酒聊天。后头不知道怎么的,突然林场中一只箭羽飞了出来,直直地对着皇上!要不是一旁的大太监蒋玉习过武,只怕......总之禁卫军进林场的时候,抓到了三个死士,那三个人也不知怎么的,一见到被人抓就立马服毒自杀,连盘问都没机会。”严伯说着,好似还记得皇帝铁青的脸色,在这温暖的帐篷里打了个寒战。
周崇脸色也不是很好,问:“那怎么确定的是三皇子行刺呢?”
严伯叹气,说:“您是不知道,三皇子的舅舅是南作坊的,南作坊历来已久,专研发武器铠甲。三皇子有自己舅舅提供新型的箭羽,大肆嚷嚷,没有谁不知道他使用的箭羽和别的不同。那箭头是三个带着倒钩的角,并且上头还有凹槽,一箭下去哪怕拔出了箭羽也会流血不止!今日三皇子还想狡辩,皇上叫人带南作坊的箭过来比对,连微弱的差距都一模一样!哪怕是人仿造也不该如此相像!”
周崇叹了口气,他与三皇子算是竞争对手,此刻想起三皇子以后的遭遇,却也觉得唏嘘不已。
文乐则是皱着眉,总觉得哪儿不对。那箭,只有三皇子有?
正琢磨着呢,外头侍卫便打断了三人的谈话,说:“九殿下,祭酒大人来问,文少将军是否在这儿。”
文乐原本正常的脸色不知怎么的有些泛红,轻咳一声说:“可、可能找我有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