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将军+番外(190)
而那银枪是支箭,他就是那靶子,逃不掉,只能让银枪在身体里越戳越深。
似欣赏够了那人的惨叫,文乐抠抠耳朵,抬手用银枪将他脖颈刺穿,枪头与颈骨的碰撞十分清脆,倭寇们不敢说话,刚刚的絮叨声也停了。
杀鸡儆猴。
文乐不爱这作风,他向来是谁冒头就杀谁,在他面前玩血性这一套,不知道说这匈奴不知分寸好,还是说愚笨无知好。
脑袋割了下来,文乐拿着文家军的军旗飞身上了桅杆。
血红的文家军军旗旁边,就挂着倭寇那小头领的头,双目呲裂,这片刻功夫头领的血已经流干了,看上去惨白得吓人。
文乐随即跳下,在俘虏中挑了最为瘦弱的那位,将自己手上的血抹到他的脸上,说道:“回去告诉你的首领,文家军的旗帜,还差些红。”
那倭寇抖着身子,面前这位与那传说中的文长征十分相像,可又不太像。背着那漫天的火光,如同因杀孽而修道的白骨菩萨一般,从那地狱归来,俊美的骨相,却是一身的血孽!
那倭寇顶着满脸的血,一边抖一边往外爬,没人拦他,他却不敢抬头看。身后全是自己兄弟的吼叫声,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喷涌的血液溅了一地。倭寇不敢回头,他怕又瞧见那白骨菩萨,伸出那长长的手,捏碎他的脖颈。
文乐不多待,等到所有倭寇杀完,便踩着桅杆往岸上走。
士兵的武艺都比不上他,只能看着那白色身影消失在城墙之上。
“那是......文将军吗?”
“我只远远地见过一次,瞧着面向挺像的。”
“可......”
“别想了,那就是文将军!”讨论声被打断,是那矮小的士兵,“今日的事情都把嘴闭严实了。”
“是。”
文乐上了城墙,一打眼就瞧见了权峤。
城墙上还有一些倭寇不肯离去,厮杀的声音极其大。
他一脚踹开那倭寇,银枪往前一送,顺带着了结了那人的命。
不料一回头,权峤却是对着他的脸,狠狠的一巴掌。
文乐被打得愣了,想看看权峤的脸色,却被一个白色兜帽罩住了脸。
跟随权峤下了城墙,大毛毛就在路边等着,旁边站着文长征与傅骁玉。
走近了,文乐才瞧见傅骁玉那满身的血,他动作一顿,扑了上去,颤着手握住傅骁玉的,问:“怎、怎的了?伤着哪儿了?让我瞧瞧。”
文长征面色铁青,说:“你倒是恋战,走得笃定。这小子跟着一群士兵去城里杀倭寇,我发现的时候,差点让刀子捅上。”
傅骁玉抿着唇,小声反驳一句:“那不没捅上吗。”
文乐这才意识到权峤扇他那一巴掌是为何。
南岸再凶险,文长征也没让权峤陷入过半分危险。
而自己,竟是犯了这么大一个错处。
战事吃紧,由不得他们多说。
权峤把文乐的白色兜帽罩好,终究还是没硬下心肠,揽着文乐抱了抱。
“我的乐乐。”
文乐眼睛一酸,喊道:“娘......”
文长征喉头微动,伸手摸了摸文乐的脑袋。
他的次子,刚生出来的时候,感觉只有他手臂长,只一转眼功夫,竟能上战场了。
权峤声音不稳,抹开泪后,推了推他,说:“和骁玉回金林去。”
文乐抿着唇不说话,那海岸边厮杀的声音仿佛能传到千里远。
“听话,乐乐。”
文乐抹了把脸,拉着傅骁玉上了马,两人共骑一匹没多耽误,快速地离去。
南岸越来越远,厮杀声仿佛也停了。
往常傅骁玉都是坐后头,他喜欢抱着文乐,今天事急从权,他头回坐前头来,才发现这顶头吹着劲风,脑子都快吹懵了。
难怪文乐从不与他争后头的位置。
文乐就是这样,他是文长征的种。在边关的时候,学着保护那些跟着他的小男娃;回了金林,收敛锋芒,做一个不谙世事的伴读;等重新回到边关,仿佛不需要适应一般,就能直接上战场杀敌。
傅骁玉相信,对付匈奴与倭寇的办法,他已经在脑子里演算万遍。
这般将才,只能做一个小小伴读。
傅骁玉伸手往后摸去,略过那白色兜帽,摸到了文乐的脸。
湿哒哒的。
他的小文乐,哪怕再早熟,也是个小孩儿性子。
刚离开爹娘,就开始想念了。
这一赶路就是连着三日。
自别过南岸后,文乐就沉默了许多。
两人终于追赶上了一路插科打诨赶马遛鸟的马骋。
大毛毛也累得够呛,连草都不想啃,一个劲儿地把脑袋往马骋怀里埋。
呜呜呜主人不做人,可累死马马了。
马车里,文乐把座椅往后推了推,和衣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