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翻了个白眼。

许超然在旁边看着徐凌打张骥——真的是下死手啊……而且他们没一个人上去拦。余教授还心情很好地说凌恢复真快什么的。

最后还是月不得不喊停：“凌你歇会儿吧，刚醒别那么激动。”

凌才罢手，回过身，看到许超然，瞪着眼睛愣了两秒：“……他怎么在这？”

许超然被刚刚那血腥的一幕吓到，加上徐凌猛一回头，眼睛里是没来得及收回去的幽蓝色的凶光——这幅厉鬼的模样吓得他说不出话，只能缩着脖子对凌挥挥手，余光偷偷看向地上血糊糊的张骥。

但是张骥就像电影特效一样，地上的血迹都回到他身上，伤口迅速退掉，他还一副无所谓的语气：“行了吧？打回来了吧？月可以让我起来了吧？”

“起来把家具归置一下。你怎么那么幼稚？”月还顺带数落他两句。

“凌就不幼稚？我不就是拿他本体当篮球玩了一下吗？”疾不服气地指着凌反驳道。月一瞪眼，他就乖乖缩着脖子去拿扫帚。

“我觉得我以后更不怕鬼了，跟人们传说的鬼一点也不一样嘛！”许超然悄悄地对连说。

余烨插嘴道：“我们不是严格意义上的鬼。人类所理解的鬼，是指亡灵——我们并不是。你理解为一种超自然生物好了。”

许超然用力点头，表情显然是一种自己出演了英雄电影的兴奋。

蛟给大家泡了咖啡，分给他们，顺便问凌：“你没事了？”

“日常行动问题不大。力量还要慢慢恢复。”凌喝一口咖啡，再次指许超然，“他到底为什么在这儿？”

连又对他解释了一遍田径场的事儿。

凌听完没太大反应，就默然点点头，喝咖啡。

余烨把姬景峰的事对凌解释了一遍，并把英名册掏出来给他看。

“难怪他伤不到月。月根本不在英名册上。”凌拿过来，翻了翻里面的符纸，“所以意思是，他只要有一件记录着我们过去气息的物品，就可以针对过去的因果对我们造成伤害？”

“这个英名册，世上只有一本。上面活着的名字，可能也只剩下我们俩了。不用担心对其他人造成影响。”

“不一定非得是英名册吧？”凌晃晃手里的符纸，“也许用这个符纸，有其他旧物也能达到相同效果。”

余烨眼神一冷：“下个月去一趟姬家，问清楚。”

“先生，姬家不一定还拿我们当原来那种地位来供奉，进不进得去门都还不好说。”凌冷笑着摇头，“就姬景峰那态度……”

“那就打进去。”余烨冷冷地说。

“嗯……我觉得还有人类在场的时候，那么直接地商量这种事，不太好吧？”蛟小心地打断了那俩仿佛下一秒就要去端了别人老窝的对话。

许超然连忙摆手：“不用在意我，我不会多话的！”看了很多美剧的小伙子，自然知道，要跟紧主角团，最重要的就是自知之明。

孑拎着一大堆菜进门，故意矫情兮兮地说：“那么多菜，要是有人能给我搭把手，我们就能早点吃上饭了呢！”

蛟摇摇头，主动站起来去厨房了。

余烨用力换了一口气：“那要不，我们趁凌康复之前，先团建，然后再去姬家大闹一场！”

“耶！”月和连同时蹦起来。

“余烨万岁！”月扑到余烨身上像猫似的蹭来蹭去。

余烨拍拍月的脑袋，抬头问：“许超然你也一起来吧——如果你保证不大惊小怪问东问西的话。”

许超然用力点头：“我心里有数！”

凌不冷不热地笑道：“先生那么中意这小子？”

“你知道，我是那种看女婿的眼神。”余烨说着，意味深长地挤挤眼。

连立刻大红脸。

看到了他们真实世界的许超然，再回头去看学校里乱七八糟的八卦，顿时觉得八卦群众太幼稚了……

运动会还有两天，凌不可能去打篮球了——虽然只要别和疾玩上头，其实也没问题。但是毕竟那个视频传得满网都是，如果他立刻活蹦乱跳地重出江湖，也太假了。于是月象征性地往他脸上贴了两块纱布，用绷带把他的手臂裹起来，假装受了伤的样子，才出现在学校。

只是疾叫苦不迭，因为决赛遇不上凌。虽然拿了冠军，但疾一点也不高兴。

“你们俩平时少打了？非得差那一场干什么？”月朝他翻了个白眼。

“徐凌你没事吧？”有很多同学见到凌就关心起他的伤势。

“只是一点挫伤，没事。”凌的动作一点都没有因为伤势变迟缓的样子。

虽然那个视频上很严重，实际却只剩那么一点伤？虽然这很难解释，但是同学们在心里默认，徐凌是练家子，不会像普通人伤得那么重。也就这么瞒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