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落(224)
花钟言轻快的站起身,小跑着过来,弯腰凑近宣纸,“哇,倦衣哥哥真厉害,把我画的好美啊。”说着,侧过头,望着言倦衣红透的脸颊,飞快的嘬了一口。
言倦衣更显局促,手都不稳了,花钟言好笑的望着他,“倦衣哥哥,你可真好看。”
言倦衣努力压抑自己,用左手压住抖动的右手,继续勾勒。
花钟言乖巧的坐下来,看着言倦衣的侧颜,怔怔出神。
若不是上一次中元节他们两个在人间的时候,花钟言不顾一切的为自己争取机会,感动了言倦衣,他也不会半推半就的认了自己。
花钟言抿着下唇,就算那次机会,也是自己一手策划的,而言倦衣并不知道,她也永远不会让他知道。
“好了。”言倦衣放下笔,淡淡道。
他笔下的那副画,是一位身着艳丽红衣的女子,背为竹,手拿菊,妩媚娇俏的笑着。
“哇,我很喜欢,倦衣哥哥你真好。”花钟言
伏在言倦衣身边,头在他的腿上乱蹭。
“别,别碰着了。”言倦衣拨开她的头。
“别碰着什么呀?”花钟言抬头,明媚的笑着,眼中透出清纯无辜。
言倦衣无端又红了脸,“别碰着画纸了,还没干..”
花钟言乖乖的退开,小手拉着言倦衣的衣角,直直的盯着他看。
直看得言倦衣浑身不自在,拨开花钟言的手,站起身来,“我去往生殿了。”
“啊?”花钟言垂下脸,稍不留神,就让言倦衣跑了。
花钟言生气的跺着脚,“言倦衣这个木头!”
除了上元节那个吻,两个人后来再没有进展,每一次都是花钟言使劲浑身解数的勾引言倦衣,可是除了更爱脸红之外,他又恢复到了之前的那个言倦衣。
花钟言那个着急呀。
她悻悻的出了三生途,回到三生石旁,看到晏不惜站在彼岸花丛中,正在等她。
花钟言欢快的跑过去,小声叫着,“哥哥,怎么来这里找我呀?”
晏不惜扫视一下四周,又带着花钟言后退几步,到了更隐秘的地方,两个人本就一人黑衣,一人红衣,更容易隐蔽在黑暗里。
“怎么了?”花钟言收了笑。
“你办一件事。”晏不惜压低了声音,“很急。”
“什么呀?”花钟言变得严肃起来。
“从渺落那里拿到温酒元君的尾巴,他现在就在四阙。”晏不惜一字一顿的说着。
黑暗中,这句话徒然有种森然的冷意,让花钟言有些害怕,“我,我上次扮莫修染,他们肯定察觉了,我就是再扮成他,他也不会相信我..”
“你再想办法,务必要拿到手。”
“我除了扮成莫修染,还能有什么办法呀?”花钟言无奈嘟嘴,抬眼委屈的看着晏不惜。
那尾巴是在渺落的灵格里,除了他主动拿出来,没有其他的办法。
除非杀了他,花钟言自知没有这个能耐,若不扮成莫修染,她也不知道该扮成谁,真的想不到其他办法了。
“你和言倦衣在一起了么。”
“是啊,嘿嘿。”花钟言眯眼笑的开怀,“我终于追上了我最爱的人,我要和他一直在一起!”
“花钟言!你!”晏不惜恨铁不成钢的怒瞪着花钟言,“别忘了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我知道的..”花钟言收起笑脸,拿眼睛楚楚可怜的瞟着晏不惜,很是委屈。
“没有时间了,你一定要想办法,尽快拿到。”晏不惜声音焦虑,在黑暗处也能看出惨白的脸色。
花钟言从没见过晏不惜这般神色不定,“到底怎么了?拿过来之后,要做什么呢?”
那个东西是用来唤醒温酒元君的,晏不惜拿它难不成是要唤醒他?可是为什么呢?
晏不惜冷声回答她,“你不要问了。”说完越过她,走出黑暗,离开三生石。
花钟言愣愣的看着晏不惜的背影,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他那么悲伤,明明不久前,不是都挺好的吗,不是该结束了吗。
难道,是和池暝母子有关吗?可是,晏不惜什么都不告诉她,还让她从渺落那里拿到东西,她到底该怎么办嘛,晏不惜刚才提到言倦衣,难道是提醒她利用言倦衣的意思吗,不,不能把他牵扯进来。
绞尽了脑汁也毫无对策的花钟言,最终只能自己亲自上了。
她想以自己和言倦衣在一起为由,请渺落和莫修染喝酒,只要他们醉了,再从渺落身上套出他灵格里的东西,她就可以拿到手了,然后再不知不觉中换个一模一样的尾巴,不就搞定了么。
只不过,如果有一日渺落发现了,她会暴露而已,那也没有其他办法了,只能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