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成为失忆死对头的假道侣+番外(57)
白春生看得目瞪口呆,燕一看着苏笑景走远的背景道:“这人许是花月春风体,可惜悟性确实不佳,入道不得其法。”
白春生是知道花月春风体的,这是一种低阶的双修道体,换作在合欢宫、翠微宫这类人人辅修双修功法的地方,恐怕早就已经闯出自己的一片天了。
不过道体通常都很难认,除去修行特殊功法的人与专门用来辨认道体的法宝,几乎没人敢说自己可以百分百确认这就是这个道体。不过还有一种极其特殊的情况,可以辨认出来,那就道痕。可是道体少有,拥有道痕的道体更是少有。
白春生问:“你是怎么认出来的?”
燕一说:“我闻到在他的身上有股甜腻腻的香味。”
“哦?”白春生皱起鼻子也开始努力的嗅嗅,他没有闻到,老实的说:“没有。”
燕一说:“他右耳后有个亮晶晶的鱼形道痕。”
白春生:“……”
为什么这世界上会有人,居然拿故意逗他当乐趣。
不过,白春生好奇的问:“拥有道体的人,身上都会有这样的道痕吗?”
他一时起了好奇之心,白春生不是道体,他只听说燕惊秋是。以白春生的亲身体验来说,好像是越稀有的越厉害,越厉害的越稀有,燕惊秋应该也有道痕吧,他的道痕是什么样的?
白春生有些想看看燕一身上的道痕,毕竟这是白春生没有的东西。
但道体与道痕往细里分,就涉及到了修士的修为。
有的修士很介意旁人问这些,更何况这也牵扯到了隐私。问这种东西,燕一极有可能拒绝他。可白春生又好奇,他怕燕一拒绝。
白春生想了好久,才想到该如何佯装不刻意的问:“如果你身上也有什么和别人不一样的地方,你可以悄悄的和我说吗?”
比如像苏笑景这样,与常人不一样的道痕。
因为想了很久,又羞于开口,白春生的脸都要憋红了。
他怕燕一说错,又提了一句:“……我指特别的。”燕一应该还不至于恬不知耻的说自己长得特别好看吧。
在燕一眼中,就是白春生正含羞带怯的看着他。乌黑明亮的眼睛有些心虚刻意望向别处,眼角泛起薄红,显得明媚清丽。
他下意识以为白春生在挑逗他。
燕一:“……”
大白天的,说这些不太好吧。
要不是白春生加上一个“特别的”尾缀,燕一也不会乱想。
这小鸭子精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燕一心道,白春生怎么一会儿害羞易怒,一会儿又像这样想方设法的来故意挑逗撩拨人。
自己哪里和常人不太一样,以道侣的身份,白春生不是应该最清楚的吗。
但燕一想自己到底脸皮薄,不能说得这么直接。
燕一委婉道:“以我俩的关系,你不是最清楚的吗。”
白春生被一噎,想起自己现在不是和燕惊秋一见面就吵架的仇敌,而是燕一的好兄弟白春生。
真该死。
可他还是好奇。
白春生想了一路,最后又被他想到一个妙计。
浮玉山的天黑得很快,晚上依旧没有饭吃。
白春生还是心痒难耐,越不告诉他,他就越想知道燕惊秋的道痕是什么样的。说不定很好笑,所以燕一才不肯告诉他。
天色一暗,白春生就大声说自己要睡了。
他打算偷偷等燕一睡着了,再偷偷摸摸过去看看。
燕一早就发觉白春生身体僵直,而且整个人都很紧张,根本不像是以前要睡觉的样子。
白春生大概是那种不会说谎的人,红晕从他的脸蛋爬到脖颈,像只被煮透了的小螃蟹。
装睡了一会儿,白春生见燕一怎么也不睡,一直坐着,忍不住心急的掀开被子的一角,露出脑袋来,眼巴巴的问:“你怎么不睡觉?”
他胡乱找了个借口:“你点着灯,我都要睡不着了。”
燕一:“……好。”
燕一想看看白春生究竟想做什么,如他所愿的吹熄烛火,合衣躺上床。
片刻后,白春生像小老鼠一样窸窸窣窣的起床了。
他谨慎的探头看了看燕一。
这老古板睡觉居然不脱衣服,可恶。
白春生无比失望的回去继续睡觉了。
他睡得香极了,忍不住变回原型,趴在窝里。很快,他的呼吸就变得均匀绵长。
倒是燕一又是一个彻夜难眠的晚上。
……白春生是不是想他了。
明明爱人近在咫尺,却难以和心爱之人肌肤相触、相拥入眠,确实是一种折磨。
燕一能懂。
他的失忆本就是一个残忍的现实,如若他今生都无法恢复,恐怕从此只有白春生一个人会在深夜辗转反侧的回味那些甜蜜又心酸的经历与过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