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台望谢(51)

作者:照银霜

官员愁眉苦脸的说:“这女子名叫子衿,名字挺好听,没想到这么善妒...”还没等说完就被谢景云打断:“我让你说,这女子说了什么?”

官员吓得手里的鞭子都掉了,立刻严肃了起来:“回副营的话,她....她疯疯癫癫的,一会说师兄,一会说丈夫不是他丈夫,也说不明白什么。”

谢景云嗯了一声,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等谢景云走远了,那官员才咧了咧嘴,“拽个什么劲儿啊,切。”

谢景云出了牢狱,大口吸了口气,回宅子找季修宁去了。季修宁正在下棋,他脱下外衣,靠着季修宁的肩膀,深深地吸了口气,活过来了,是这种淡淡的清香。

季修宁像拍小孩子一样拍了拍谢景云的背,这是他在幽州养成的习惯,那时候谢景云刚失去了义父,整个人像个幼崽一样,很让人心疼,不知不觉他就依着谢景云做了很多事。

谢景云嘴角弯了弯,再抬头时已经回复了一本正经的严肃脸,“去了趟刑部天牢,遇见了个奇怪的案子。”

门外,徐子良步履轻巧地走进来,把查到的信息跟两人讲了讲:“天牢里女子名叫子衿,有一个师兄从小和她相依为命,后来两人一起加入了红莲教,但是师兄出任务时候死了。”

徐子良像个没有感情的读字机器,一个悲情故事说的毫无波澜,这倒是和李决有点像了,怎么两个人一起出任务久了,性格也相像了?

“子衿接受不了师兄的死,整日以泪洗面,大病了一场后,等病好了就开始神志不清,经常将人弄混,他的现任丈夫就是这个时候一直在她身边照顾她,可能日久生情了吧。”

谢景云说:“她一直说他的丈夫不是他丈夫,怎么回事?”

徐子良摇头:“可能是又犯病了,不认识人了?”

谢景云皱了眉头,似乎不太乐意相信这个说法。

季修宁示意徐子良先下去,然后他将手指放在谢景云的眉头,慢慢抚平,他早就想这样做了,今日不知怎么了,竟特别想碰他的额头。

谢景云显然愣了一下,然后内心强烈的窃喜!他面上八风不动的,轻声地说:“修宁,这案子好几天了,那女子即使不是真的疯了,也会被折磨疯了。”

季修宁明白谢景云的心情,一个女子如果不是丈夫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怎么会如此狠心杀了自己的丈夫?而且据说她的丈夫对她很好,而且之前两人一直夫妻和睦,不应该如此......

季修宁不知道此刻他的眼里有什么,他只是在看着谢景云思考,顺便心疼了一下谢景云而已,但是谢景云看到的却是水波敛敛,万般柔情。

季修宁说:“景云,你带我去看看吧,我想见她。”

第二日,季修宁易容之后,跟着谢景云进了刑部,没人敢问谢副营带来的是什么人,谢景云让大家都出去,他要亲自审问。

季修宁把身上的绳索子衿解开了,给她喂了口水喝,然后问:“你口中的师兄是否是子青?”

那女子本是双目无神,但是听到有人提到子青,突然特别激动,挣扎着站起来,然后又不知所措的,放声哭了起来。

谢景云赶紧上前护着季修宁,季修宁摆了摆手,“无事。”

他慢慢来到那女子身旁,“你别害怕,你有什么冤,我们会帮你的。他是谢副营长,如今是天子戍卫营的长官,他是来帮你的,你不用怕刑部的人。”

那女子的神情依旧有些恍惚,声音小到快听不见,“你能帮帮师兄吗?他死的好冤......”

季修宁点了点头,“你说,我们会帮你师兄的。”

于是季修宁听到了一个悲情又绝望的故事。

子衿和子青都是孤儿,从小被师傅收留抚养长大,两个人很小就在一起生活,日子过得虽然不富裕,但是很快乐。

后来她渐渐长大了,子衿从书上看到了一首诗,“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于是她便问师兄,“师兄我们的名字是取自这首诗吗?”

师兄笑着回答:“没错,小师妹。”子衿又问:“这首诗什么意思啊?”师兄却笑了笑,“等你长大就知道了。”

这一等就是好多年。

师兄长大后越来越忙,子衿不知道师兄怎么会这么忙,一个月才回家一次,师兄告诉她,他在忙着赚钱,很快他就能赚够足够的钱,让他们带着师傅离开洛阳,去南边的边陲之地,安居乐业,共度余生。

子衿在这些时日明白了这首诗的意思,“青青子佩,悠悠我思。纵我不往,子宁不来?挑兮达兮,在城阙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

一日不见,如三月兮,师兄,你什么时候才能赚够钱?我们不用有很多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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