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台望谢(115)
季修宁说:“那神医好好休息吧。”说着便出了门。
大军继续行进,还有一日就到洛阳了。所有人都热情澎湃,丝毫没被这多日劳累影响。
“你说主公怎么最近行军途中休息变多了?”
“不清楚,不过保持体力也很重要,不能让洛阳那帮狗杂种以逸待劳!”
“没错没错……”
“主人,这是热茶。”李决递给季修宁他特制的热茶,清爽润肺,清香宜人。
“到哪里了?”
“过了小安县就到了,将军命令大家原地整修,然后直接在洛阳城外扎营。”
季修宁嗯了一声,“这样,你找人查一查洛阳的地下赌坊是谁的产业?赌坊后面连着何处?”
李决听命,“属下这就去办。”
☆、刺杀
谢临醒了的时候,感觉浑身上下骨头像被碾碎了一般,动弹不得,昨夜的记忆涌上心头,倒真是苦痛又甜蜜。
阿卿,如果我们两个人总要有一个人打破世俗的道德约束,迈出这一步的话,就让我来做这个不知廉耻的人吧。
谢临有些苦涩的笑了笑,怎么办呢?就算知道了你是为了报复,我还是心甘情愿赴你的局。
“大皇子,奴婢伺候您洗漱更衣。”谢临抬头一看,是平日在宫里照顾他的安儿,可安儿怎么来了?他不是在温久卿这里吗?
似乎是看出了大皇子的疑惑,安儿体贴的说:“是温大人接奴婢过来的,怕您不习惯别人伺候,温大人可真体贴啊。”
谢临也笑了笑,如今他和温久卿已经真正在一起了,不管是为了什么,他总该不会再拒绝自己了吧。
安儿服侍大皇子,自然能看到大皇子如今的状态。大皇子行动不便,每走一步都似要吸一口气。身上的红痕和青紫交错她看不见,可脖颈的手腕她还是能看见的。
“大皇子...您...您这是...”安儿突然哭了出来。
谢临见不得她这副模样,“没什么的,你哭什么?”
安儿从委屈变得气愤起来,“是谁!是谁胆敢把您伤成这个样子?温大人知道了该多心疼啊,我去告诉温大人!定不会让伤您之人好过!”
谢临听的心里一哆嗦,赶紧叫她回来,“站住,别多嘴!”
安儿又委屈的哭起来,“这可怎么办啊......”
谢临心想,伤我的人就是你口中的温大人啊。
哎,这一身痕迹何时才能消?
谢临在温府待了许久,始终没见到温久卿。起初他以为温久卿忙着为大战做准备,无暇顾及他,可是时间一点点过去,他的心也越来越凉。
温久卿,这就是你的选择吗?事已至此,你连面对我都不敢吗?
不久后,谢景云的大军到了,离城门五十里的时候,谢景云命人驻扎营地。斥候被派去探查情况,约是三十里处有异常之处,怕是有埋伏。
季修宁说:“此处是唯一可以埋伏之地,洛阳向来地势平缓,很难做伏击,既然温久卿知道不易埋伏,还在此处布置兵力,想来人数并不多。”
帐内的薛将军表示认同,“季先生说得对,此处埋伏不了太多人,先让属下去会他一会,杀杀他们的锐气!”
谢景云点头表示同意,“既然我们已经知道了埋伏,就千万别再中计。”
薛将军得令,“是,主公!”
季修宁没有说话,谢景云眼神询问他,他摇了摇头,“你可了解温久卿的作战方式?”
谢景云摇头,“这个人平日就独树一帜,没人真的了解他。如果有,那也是……”
季修宁接着说,“如果易地而处,你会怎么安排?”
谢景云说:“我会先设伏兵,然后派骑兵精锐出城迎敌,火攻箭攻,而且我们有最锋利的武器,我们的将士勇猛无畏,作战是最好的方式。”
季修宁反问“如果你没有最锋利的武器呢?如果你的战士所剩无多且勾心斗角角逐权力呢?”
谢景云沉思了片刻,“死守城门,派出死士,刺杀主帅。”
季修宁说,“没错,如果主帅离得太远,并且十分精明呢?”
所谓死士,最重要的是完成任务,只要完成了任务,他们的死亡就是光荣的。真正的杀机在于暗中潜过来要杀他们的死士。
谢景云立刻叫来徐子良、张蒙核和蒋小虎,命其三人分别戍守营帐南、北、西三个方向,而东面,则布置极少的人,因而略显空虚。
薛将军已带人出去,夜晚降临,今夜的月光不似从前那么皎洁,这也正好给了这一批死士背水一战的机会。
营地一切如常,几个身着夜行衣的人选择了守备最薄弱的东面入侵,嗖的几声,守备们应声而倒,细看来,竟是梅花钉见血封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