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台望谢(110)
徐子良喝了口酒,“嗯。”
徐子良并不知道祝沂河谢景云的兄弟关系,觉得此人有些莫名其妙,这种怪异感不知从何而来,但是此人又很纯粹,看得出来并没有多余的心思,可是这么关系景云,问这问那的,还问到小时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祝沂完全不知道徐子良所想,还继续跟他喝酒,徐子良也只好陪着他,这时有人对着徐子良耳朵说了些话,徐子良立刻放下酒杯,说了句“祝兄,失陪了。”
祝沂说:“好好好,徐兄弟先去忙吧。”
徐子良出门就对着栏杆呕了起来,不过什么都没吐出来,这家伙真能喝,把我都喝得要吐了。
“没本事就别喝。”李决在不远处冷冷的望着他。
“我没...呕..我没醉,就是有些不舒服。”徐子良走近说话。
即使眼神充满了嫌弃,李决也没拨开徐子良的手,任由他拽着自己,“就这么一见如故?”
徐子良脑袋有点蒙,“什么?”
李决不说话了,转身走了,徐子良连忙追了上去,“我今天高兴啊,将军终于要打洛阳了,对了,季先生呢,怎么一直没看见季先生?”
李决听到这话更气了,主人这些日子逐渐隐在幕后,就是不让自己过于扎眼,成为谢景云的把柄,这些人还不知好歹,妄议主人。
“一屋子汗臭味,你以为说都受得了?”
徐子良笑了起来,“是啊,季先生那么清澈干净的人,自认不会和这帮粗汉在一块喝酒,说起来,我很少见到季先生喝酒。”
李决嗯了一声,扶住跌过来的徐子良,徐子良抬头,傻笑了一番,“你别躲啊,扶住我了,呕...”
“算了,你离我远点吧,我感觉,我可能真的要,呕....”
世界在这一刻静止了,徐子良捋顺了气,有点不敢看李决,一团脏污的东西正顺着李决的衣服往下流。
徐子良愣在原地,像被雷劈了一样,自己竟然真的吐在了这人身上...怎么办该怎么办,要装死吗?
说时迟那时快,徐子良立刻闭上眼睛,任由身体下坠,他已经做好了摔倒的准备,摔死也比被李决打死强,可是却没预想中的疼痛,有一双手扶住了他,然而徐子良好似真的不清醒了,任由那人抱着他离开了。
双脚离地,没想到徐子良竟然这么轻。
远处,季语在树下看着他们离开的方向,眼里的情绪晦暗不明。
☆、身份
洛阳
谢临站在城墙边,望着这繁华未尽的洛阳,眼里却没有丝毫笑意。遥望着远方,仿佛那次为容行送别的情景往日重现,容行,是我对不住你,没想到,我真的没想到,那次竟然是亲手把你送上了死亡之路,幸亏你没事,如今还成了北方的王。
命运真的很难捉摸,如果那时你没有被害,会不会一直留在洛阳城,继续做戍卫营的长官,陪我喝酒,当我的朋友,而不是现在要来要我的命。
说来也奇怪,和我结交喜欢我奉承我的人很多,可是却没有另一个你,让我如此印象深刻,想做一辈子的朋友。
往日一起喝酒的情形历历在目,你,我和...温久卿。
不提也罢,谢临脱下外衣,站上了城墙,冷风吹着他本就苍白的脸,他以为温久卿一直真心待他,为了让他继承皇位,筹谋着一切,却未想,只是自己一厢情愿罢了。
张开了双臂,谢临闭着眼睛,回想起那一幕幕...
“临儿,你可怨父皇?”病弱不堪的老皇帝特意单独召来了大皇子谢临,屏退了被安插在身边的下人,躺在床上,虚弱的样子像一下子老了十岁,让谢临也不得不心生可怜。
这些日子皇权几乎被架空,皇帝开始借着生病逐渐不去上朝,整个朝廷是温久卿的天下,谢临一直活在温久卿的保护和糖衣炮弹里,不知不觉已经交出了太多的权力和信任,等他发觉时为时已晚。
众人皆知温久卿是大皇子身边的第一人,可大家知道自己只是个傀儡吗?
“父皇...”谢临一时间百感交集,到底是谁错了?是偏执的父皇为了那一口气而怨恨母后和自己错了,还是自己一味的想证明自己追逐皇权错了,还是这么多年对温久卿的感情,到底是错付了?
老皇帝此时已然不是曾今的样子,生病让他变得更加软弱了,谢临明明知道或许这是他特意示弱,但仍不可避免的心软了。
“临儿,父皇知道你和温久卿交好,可你想过,为什么从他出现到现在,一路高歌猛进,无人阻拦吗?”
谢临不言,皇帝像是陷入沉思。
年轻的谢景真和阿皖一夜恩爱,那日他喝醉了遇见了神情迷离的阿皖,带他去了房间,因着阿皖很主动,所以他以为阿皖也心悦他,等醒来时谢景真就把她安置到了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