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气运我一无所有+番外(177)

作者:明韫

他旁边的剑门老祖虽说要比他强上许多,但他灵力消耗过半,剑意逐渐往回收缩,仅仅足够将他一人护得牢固,再多的反攻破阵,怕是不能。

法宗宗主额头渗出细汗。

显然,能困住两名天人境强者的阵法,绝不只拿了一座主峰的灵脉当消耗,更多的是背后操控阵法的法宗宗主与他们之间的博弈。

他声音微颤,可见支撑得不算轻松:“谢庭柏,你还不入阵去截杀两人?”

谢庭柏却是如一开始出现时一般气定神闲:“不急,等他们再消耗两分,走到穷途末路再说。”

只怕我比他们更早走到穷途末路!

不是他谢庭柏来主持阵法,他自是乐得轻松旁边看好戏。

法宗宗主心里被他这副作态气得咬牙切齿,恨不得立即甩袖就走。

可他毕竟不能甩袖就走。

不然的话是真走到穷途末路没法救的地步。

“想做成大事总要有点决心,太过惜命不好。”法宗宗主只得强自按耐,淡淡道,“我不是刻意严重事态,而是我确有预感,迟则生变,此事不能拖。”

若说是对冥冥之中天道的演变,除却陆彬蔚,当世恐没人比得过法宗宗主。

谢庭柏也不能。

他深深看一眼法宗宗主,没有多做废话:“好。”

说罢跃身拔剑入阵中。

法宗宗主微微松了一口气,提起十二万分的精神,丝毫不敢有放松大意。

主峰之下,方临壑按住直跳的眼皮。

托福法宗宗主布下的幻境,在他们眼里,主峰如院长和剑门老祖两人上山去时并无二致,而非一份灰秃秃的衰败景致。

不知何时他与沈溪恰好对上眼。

沈溪没头没脑地问:“方兄心中也有此预感?”

方临壑没头没脑答:“是。”

沈溪拔出腰间春风剑:“那就上山,先顾不得失礼一回。

方临壑比他更先一步,身影一飘,转眼略至数十丈开外。

山路越上越险。

途中被法宗宗主派遣而来拦截他们的人已由小乘到半步大乘,最后再到大乘的长老。

倘若之前没有一个半步大乘拦着,消耗两人大半的灵力,他们二人或可与眼前大乘有一战之力。

可惜他们两人已近乎强弩之末。

书院院长心里也是那么想的。

他念不动那些烂熟于心,倒背如流的儒家经典,全靠修行多年的一身浩然清气护身暂保性命无忧。冠帽歪斜的狼狈姿态与醉倒在竹林中放声清谈的衣冠散乱,虽同为仪容不整,却是天南地北两个极端。

站在他前面的谢庭柏倒是很有世家姿态,鬓角衣摆如他冷漠刻板的为人,一丝不乱。

哪怕书院院长旁边还有个剑门老祖,两人是以二对一,不必要交手,胜负立现。

谢庭柏没有多余的言语,一见面就是出手。

他是世人眼里公认的,除摩罗之外最近圣境的天人境。

现在摩罗入了圣境,谢庭柏便是天人境中最近圣的那一个。

书院院长的护体清气破碎,他倒飞的身躯如法宗宗主见面时的那朵莲花印,一样的碎开无数山石。

院长吐干净了口中的血,挣扎着爬起来对剑门老祖道:“你能打,所以你出去。”

替他杀了外面法宗宗主那混蛋。

“方兄比我能打,所以方兄先走。”

沈溪捡起刚刚被震落在一边的春风剑,满山春风再度起势,如主峰回春,周遭不禁带上春日湿润的气息,温度回暖。

方临壑眼神一动,他素为果决之人,知沈溪说的是事实,当即不再推脱犹豫,侧身一剑劈在路旁岩壁之上。

山石轰轰然从岩壁上滚下,硬生生阻在他和那位大乘长老之上,将整座石阶都砸得下沉数尺的距离。

有一柄巨剑横空贯在阵法的天幕之上,几乎是如大团乌云般的遮天蔽日,巨剑一显型,书院院长直接往后踉跄两步,鲜血再溢唇边。

谢庭柏淡漠看向他们两人,如看小孩垂死的蝼蚁挣扎跳脚:

“不如一起留下来。”

随着大乘长老恶狠狠的一句,是凌空伸出的巨掌,眨眼之间将滚落山石拍得粉碎如尘屑,眼见着要将方临壑抓入掌内。

春风无力再阻。

却有莲花。

那道巨掌能轻而易举拍碎雷霆万钧之势滚落下来的巨石,却拍不碎一朵娇娇柔柔随时会被秋风吹散的莲花。

有如莲花般听着娇柔可欺,清脆似黄莺出谷,内中却气势凛然不容置疑的女声响起:“要么死,要么滚。”

不等谢容皎琢磨透彻国师所讲的这一段往事,和他讲这一段往事的用意,国师又堪称殷勤地递了一张纸过来:“世子不妨看看这一张?”

谢容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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