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不平/封妖的灯火投胎了(68)
逮走百万的姓奇?聂然悄悄记下,心说:“这趟也不算白跑了。不过,也可能是老道士为了引诱自己上当,随口胡编的一个名字。”她清清嗓子,说:“忘了请教您尊姓大名,哪个道观的?”问清楚,要是这个老道士骗她,还可以打上门去找人算账。
青锋道长:“……”你跟雪岭打了这么久的交道,不知道她是哪门哪派的?他说道:“贫道伏牛山洞天观观主青锋道人。”
聂然问:“是三伏天的伏,水牛的牛吗?”
青锋道人说:“是。”
聂然说:“稍等下啊。”她摸出手机搜索伏牛山,问:“是在洛阳的伏牛山吗?”她再搜洛阳伏牛山洞天观,没搜到。
青锋道人心说:“跟你打交道可真够费劲的。”他估计自己哪怕拿出观主印信,这小丫头说不定都会因为不识货把他当骗子,索性掏出身份证递过去。
聂然可知道现在办身份证不仅要拍照,还要打指纹录入人脸识别,不好造假。她接过青锋道人递来的身份证,先把身份证照和本人比对了下,发现确实是同一个人,再去看其它信息。身份证跟户籍挂钩,还是很有可信度。她把身份证还给了青锋道人,感慨道:“出家人居然还要办身份证!你今年八十岁了啊。”八十岁还要出来找女儿,也是怪不容易的。
青锋道人收回自己的身份证,委实心塞。修道,不等于出家。出家人,也可能是和尚、尼姑,未必都是道士。再是出家人,没有身份证,长途汽车都坐不了。他瞧见这小丫头的态度缓和,摆出一副老父亲的心酸样,说:“我年过四旬,膝下才得此一女。”
聂然突然想到杨大勇,也是快满四十了,一直想要个儿子,也没生出来。子女缘分这东西,有时候真难说。她对青锋道人说:“走嘛,找个有水的地方。”她心想,青锋道人叫吕青锋,那雪岭道长是不是叫吕雪岭?那么好看的一个女道长,居然有个这么土的名字,还是叫聂然好听。
青锋道长暗叹口气,心累。
聂然刚走到路旁,发现前面施工把自来水的主水管挖破了,水哗啦啦地流,淌出好几十米远,流到了面前的排水口。她说道:“就在这里嘛。”蹲下,双手浸在水里,闭上了眼睛。
青锋道长:“……”他站在聂然身旁,低头朝聂然看去,心想:在这里?做什么?
一眼看见聂然的眉心处有一簇幽绿色如闪电般飞出遁进了水里消失了。他的心头微凛,心想:元神出窍?
他定睛看去,还悄悄摸出面铜铸的阴阳镜朝聂然照去,见到这小丫头三魂七魄并没有离开,体内还隐约有幽绿色的火焰。
聂然闭上眼,思绪飞穿地穿过夜空,突然来到一辆破破烂烂的面包车行驶在满是尘土的道路上。
面包车只有驾驶位和副驾位的座椅还在,其余的座椅都拆了,里面堆有很多乱七八糟的泡沫纸箱塑胶管,有点像运货的,但在面包车厢的后面,货物堆下,躺着三个昏迷不醒的女人,这三人被绳子捆着,还被胶带缠了嘴。两个看起来像大学生,一个是雪岭道长。
聂然朝四周看去,发现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也不知道面包车要开往哪里。
她的思绪飘回,睁开了眼,表情有点懵:这是要把雪岭道长送到哪去?
青锋道长问:“怎么样?找着了吗?”
聂然把见到的告诉青锋道长。
青锋道长问:“那车牌号码呢?看到了吗?”
聂然说:“我再看看。”她闭上眼睛,再次把手伸进水里,便看到面包车的车牌被泥土糊上了,公路外则是黄土,很像电视上演的黄土高原地形,不远处还有一条波涛汹涌的河。
河水像刚发过大水似的,黄滚滚的,都是沙,分外浑浊。
黄河?黄河是在北方吧?离这里很远的啊。
聂然回到现实中,连续两次施展通灵术,还盯那么久,头晕。
她蹲在地上,缓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对青锋道长说:“雪岭道长得快有四十了吧,人贩子不会把她卖去给人当老婆吧?”运到那么偏远的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都是土路,车上还有另外两个人,捆成那样子,真的很像被人贩子拉去卖了。
雪岭道长大概是因为没结婚生孩子不受生活操劳,估计还挺注意护肤保养什么的,皮肤挺有胶原蛋白的质感,从外表上其实不太看得出真实年龄,说她是二三十岁也像的。聂然能看出她的年龄,那是因为她看多了死人骨头孤魂野鬼,养成了看人先看骨的习惯,什么年龄看一眼骨相就看出来了。农村现在那么多的单身汉,哪怕丑丑的有残疾的都有人娶,雪岭道长这么好看的,肯定能卖高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