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不平/封妖的灯火投胎了(217)
赤手空拳但是站姿格外霸道的道士喊出声猛张飞式的怒吼:“妖孽不除,我心不死!”
……
八个老道士,每人来了句台词。
聂然呆若木鸡地看着他们,已经没了任何想法。她觉得自己生前没造过孽吧,临死的时候为什么要受他们这种折磨?
下一刻,这八个老道士又动了,按照封妖窟里的位置盘膝坐下了。
聂然瞬间头皮发麻背脊泛冷。他们这是在再演示遍怎么变成设下封妖窟再变成干尸的过程吗?她一点都不想看这个,没有半点兴趣。
这会让她很怕死的。
聂然有点想哭了。她是真的不想死的!
这些坏道士还出来吓她。
就在聂然忍不住已经扁嘴,眼泪都泛在眼眶里的时候,突然,八个道士悬空起来,好像还喊了句什么合一,紧跟着“咣”地一下子,斩不平从天而降,落在他们中间。
聂然有点懵,明明斩不平在自己的怀里抱着的。
她低头朝怀里看去,却发现斩不平不见了,而自己也不在了原来的位置,再扭头一看,八个老道士分散在了自己的四周,自己正好处在他们最中间的位置。
最可怕的是,那八个人的影子逐渐变淡,宛若虚影,又成了八颗燃烧的镇狱火小火球。
聂然搞不明白这是什么情况?是幻觉?还是斩不平这把破剑在作妖?
忽然,八颗小火球朝她飞来,跟着无数的画面文字、图案浮现在脑海,有书、有符箓,还有打拳的、练剑的,洒符的、扔法宝的,捏法诀的。
大量的信息跟发山洪似的涌向脑海!
聂然不想读书,她不需要这些!
可……这些东西不受控制地往脑子里钻,很快占据满她的思维,让她想不看、想不注意都不行,疯狂填鸭,比老师考前突击还要过分。
这些东西就在眼前晃来晃去,她记不住,没弄明白的,他们就一直晃啊晃,晃到她都不知道自己是生是死了。因为这种情况跟鬼死了以后,不断地陷在死前的某个场景,或者是执念特别深的某个场景很像。
她没有执念的!至少,她的执念是不想读书,而不是被关起来读书。
莫非是那八具干尸的执念附在了剑里?
聂然估计是。
大概学完了,这些执念就能消了?
试试呗!
聂然只能集中精神,拿出这辈子最用功最努力的劲头,学!
学完了,早点超生也好啊。可是很复杂啊。拳脚功夫还好,那些什么法阵、梅花易数、六壬、奇门,让她晕到都快变成符号了。
聂然不知道自己学了多久,跟猴子掰苞谷似的,学了前面的忘了后面的。大概这个像做梦吧,刚开始记的时候很清楚,过一会儿又模糊了,不记得了。
东西太多,学得一团乱,头疼,恶心,想吐,还流鼻血了。
眼前越来越黑,那些符号、天干地支、八卦方位、生死吉凶逐渐被黑暗代替。
聂然暗中长松口气,终于可以超脱了。
这种死亡过程,再也不想经历第二次,太痛苦了。
她暗自庆幸地闭上了眼睛。
聂然突然有种睡醒的感觉,睁开眼,发现自己竟然在酒店房间里。
旁边倒着石化的石重道长,表情依然鲜活。
没死?聂然惊疑不定地站起身,一眼看见破碎的玻璃,而玻璃外却是岩石。她再朝房间里的沙发、床、桌椅板凳摸去,入手有股怪怪的感觉,似乎总覆盖着一股气,还能隐约摸触到熟悉的镇狱火。
这地方,有点怪。给她的感觉不像是在真的酒店里,倒有点像当初玉虚真人布阵对付她时,困在法阵中的感觉。
聂然决定走出去瞧瞧。
她出了房间,便见到酒店走廊。
酒店里一片死寂,连点光都没有,好多房门都是开着的。
她挨间屋子找,找到走廊尽头时,终于见到人了。
一个男的,穿戴得跟个白领似的,正以跑步的姿势奔向书桌,手伸向桌子上的笔记本电脑,然后定格在原地变成了石雕。
明明是个石雕,眼珠子也是石头的,却给她一种在盯着她瞧的眼神。
聂然清楚地感觉到石雕中有魂魄的气息,这石雕也像是个活的。这人,跟她在老家的封妖窟见到的那些石化的妖怪差不多。
她挥挥手,打招呼,但石雕嘛,想回应也回应不了。
她出了房间,进入楼梯,上楼,又找了好几间房子,在卫生间的马桶那又找到一个石雕。这人正半蹲着起身,侧身放旁边的纸篓里扔擦完屁股的纸,另一只手提在裤子上,好像是急急忙忙擦屁股正在提裤子,然后就……石化了。
这样子实在太锉!不过,太惨了,聂然不好意思笑话他,也不好意思去看别人光腚露屁股,于是又去别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