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妻鹤子+番外(20)

作者:白矖师尊

崇德只凝视着他,目光如狼般凶狠。阿岚只得转身回房。

林逋一手按在崇德按住自己脖子的手上,一手抓着他的手臂:“叶横,我猜的,我没想过害你,你信我……”脚下一软,崇德陪着他一起瘫软在地,让他倒在自己怀里。

“我知道,君复,我信你,放心,伤口不大,无碍的,皮外伤!你别怕!”崇德的声音有些颤抖。

“我不怕的,有你在!”林逋已经四肢冰凉,他自己没感觉到自己的声音都在打颤,可崇德都快听不清他要说什么了,抬头朝着屋里大喊:“赵浮岚,药!”

他这一吼,吼来了小二,看着他渗血的手压在林逋脖颈,连滚带爬的喊掌柜,寻郎中去了。

阿岚拿着止血药和金创药奔了出来。

摘星楼位于山顶,常年有郎中在,崇德上药上到一半郎中就来了,还把二人数落了一通,说不清理伤口就乱上药。

看到血口细长却不深,不伤及性命,崇德已经松了口气,看到郎中来了,便算放了心。方才自己一门心思的想着要先止血,这一路上倒也没受过伤,一时间竟忘记了要寻郎中这件事。

郎中走了,林逋的脖子缠了一圈又一圈的纱布,扭头都困难。

脸色还有些苍白,许是流了血,许是还没从方才的惊吓中回神。

“君复,没事了,对不起,阿岚他……”

林逋抓住他的手臂:“没关系,你说的,伤的不深,我不怪他,你别道歉,你一道歉,若他听见了,怕又要砍我……”说完还努力挤了个笑。

“我罚他跪着呢,你伤不好,他就不准起!”

林逋想摇头,发现动不了还疼,嘶了一声,又抽动了崇德的神经。

他伸着脑袋望望崇德身后,确保周围没人,气声道:“殿下,我不是什么细作。我当真只是推测。”

崇德正色:“你怎么推测,何时有所猜疑,为何从来不问?是那个故事?”

“嗯,那个故事,殿下说的是自己的家事吧,那个故事是我疑之初起,而后回想起此前你我相遇;你说的那些词;阿岚的反应;你的名姓,李是你母姓,你倒了名字,便是字也换了……叶横,吉也。惟吉……我才大胆推测你的身份……哦是殿下的身份。”他说完低下了头。

崇德叹了口气:“到底还是瞒不住你,我就是怕你开口闭口殿下,说话前后思量,在你面前,我只想是叶横,是崇德,哪怕是一声惟吉。”

“殿下……”

“不准这样叫我!”

“天命如此,殿下当承之,崇德是一时,赵德崇才是一世。”

“你在怪我瞒你?”

“怎么会,你不瞒,一路的刀光剑影便更躲不掉,我才会怪你。”

“那你为何如今开口闭口的殿下又是何意?!”崇德握着林逋的手骨节泛白,林逋不敢撤手,生生被他握得分筋错骨的疼。

见他隐忍模样,崇德才发觉自己失态,急忙松了手:“你到底还是跟其他人一样的,我本还想带你一起去见叔父,想在那时候告诉你实情……”他落寞起身,快到门口,林逋的声音拦着了他。

“惟吉!”

崇德定在原地。

“惟吉,我与你去见叔父。”

崇德没有回头,林逋见不到他脸上的笑意已经漾到后脑勺:“好,明早启程。”

“嗯!”

☆、魏王府

阿岚一人在观景台跪着,直到林逋发现,已是入夜,见林逋从房里出来,阿岚望了他一眼,又低下了头。

林逋表明自己没怪他,又急急去找了崇德,崇德正在气头上,这属下太过不听话,对林逋冒犯已经不是一次两次,正好趁着这次机会治治他,林逋本也没怪他,小伤口不出半月想来就愈合了,列举了一二三阿岚的各项好处,崇德就是不听,最后只得摆事实讲道理,说明日要出发的,拖他一个伤号已经够累赘了,多个瘸子可就走不快了,叔父病着,拖不得,而后又是一二三,崇德这才点了头。

听到崇德发话,阿岚才拖着已经麻木的腿,扶着石桌起身,林逋要扶,却被崇德拉着回了屋。

翌日一早,三人出发,林逋的脖子虽有伤,却也没耽误行程,一路上都是阿岚帮着换的药,把林逋当半个崇德那么伺候着,步行、马车、骑马终是到了西京。

入了城,林逋正要感叹繁华,一群流民便冲了上来约莫数十人,破衣烂衫,蓬头垢面,还有拖家带口的。好在城门护卫的帮助下,阿岚拉着林逋和崇德迅速‘冲出重围’,流民也没有再跟上来。

林逋看着这群人,眉间微皱,流民中有一妇人,抱着个瘦弱的孩子,乌漆漆的手里抓着一朵粉色小野花,满面尘灰分不清是男娃还是女娃,脸上的道道泪痕倒是清晰可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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