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中没有惊讶，没有喜悲，仿佛在说早上吃了什么一样。

杭宁：“我也是今天才知道的。”

“嗯。”他应道。

离得太近，气氛过于缱绻，鼻息间都萦绕着朦胧暧昧，单身多年的杭宁从未在意识清醒时有过这种过火的体验。

她迅速推开贺闻昼，站起身：“你现在没事了吧？”

贺闻昼脑袋仍然昏昏沉沉，他有些疲累，又有些眷恋这份亲昵，抬着眼睛看她：“比刚才好多了。”

杭宁背过身道：“那我走了。”

贺闻昼朝她下半身看了一眼，直白指出：“可是你还硬着。”

“不要你管。”杭宁的耳朵腾得红起来。

她都没有准备那方面的用品，怎么可能和贺闻昼做到那一步，如果临时标记还能扯救助的理由，那么滚床单可就任何借口都没有了。

在杭宁心中，滚床单的亲密度和重要性仅次于永久标记，是必须和相知相爱，打算共度一生的另一半才能做的。

贺闻昼显然还不属于这个范畴。临时标记已经是他们这种强制匹配关系的极限。

贺闻昼静默一瞬，点头应道：“嗯，那你自己去浴室处理一下吧，我马上离开。”

杭宁去浴室冲了个凉水澡，出来后贺闻昼已经不见踪影。

若不是空气中还残存着他的信息素味道，杭宁甚至会觉得这是一场迷离而恍惚的梦境。

杭宁烦闷不堪，憋在心里太难受了，她只能找人吐槽。

杭宁给艾笛发送信息：【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刚才标记了匹配对象！】

Addy：【！！！可以啊姐妹，进展太猛了吧！】

Honey：【唉，其实很烦……】

Addy：【他不是你一直喜欢的贤良淑德的男O吗，这么快就腻了？】

Addy：【我发现你有做渣A的潜质，去了军事基地之后千万不要被贺闻昼带坏了。】

Honey：【我真是没法跟你谈起他，他也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男O。】

Addy：【不温柔体贴？不貌美如花？】

Honey：【都不是】

Addy：【不过，你真正喜欢的类型或许根本就不是我想象中的那种，你上次填的好感意向表我差点以为你在找A呢。】

Honey：【……】

Honey：【我说如果，你标记了一个你之前很讨厌的人，你会怎样？】

Addy：【首先，我是O没法标记别人，其次，我讨厌的人我也不会去标记他啊。】

Honey：【就是，如果那人你虽然讨厌，但是你俩信息素又很合拍，会让你控制不住地想要标记他。】

Addy：【那得看有多讨厌。】

Honey：【额……举个例子，就我和贺闻昼那种关系程度。】

Addy：【天啊，我直接隐身。】

Honey：【这么可怕的吗？】

Addy：【尴尬之余，还有一点点爽感，平时威风八面的人被最讨厌的人标记了，嗯，还是很刺激的。】

Addy：【怎么了，为什么突然问这个，是不是贺闻昼又招惹你了，你打算去标记他，可他一个Alpha你也标记不成功啊，顶多咬破他的脖子。】

Honey：【没什么，就随口问问，我跟他怎么可能发生这一步。】

Addy：【那倒也是。不提他了，你这次标记完匹配对象后，有没有继续做下去嘿嘿嘿】

Honey：【没有】

Addy：【可惜，我还以为你能一举破处呢。】

Honey：【怕了怕了】

Addy：【回头再聊，经纪人催我换衣服了】

和艾笛聊了一趟，啥也没聊明白，杭宁怀揣着这个秘密不敢告诉她，两人没法进行更深入的交流。

这时，她又想起了此间白昼，之前和他的几次交谈格外轻松，他有时三言两语就能将她点透。

就是现在他的身份有些尴尬，为什么偏偏是贺闻昼的朋友呢，如果他不是贺闻昼的朋友，杭宁应该会憋不住跟他说她和贺闻昼匹配在一起的事情。

但是现在他的尴尬身份横亘在中间，杭宁自然也不能不做保留。

Honey：【在吗？】

杭宁发完后，不敢看通讯器，总觉得自己又在做一件亏心事，她都不敢想她和此间白昼聊天的事情被贺闻昼知道后会掀起怎么的波澜。

通讯器很快震动一下，有回复。

此间白昼：【有事说事】

Honey：【你现在很忙吗？】

此间白昼：【没有，有点不太舒服】

Honey： 【上次和你说我匹配到了一个堪称惊天霹雳的对象。】

此间白昼：【嗯，怎么了？】

Honey：【然后发生了一件巨尴尬的事，我把他给标记了，虽然是临时的……】

此间白昼：【然后？】

Honey：【什么然后？光是临时标记我就已经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了。】

此间白昼：【你……很讨厌标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