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洋与有荣焉，“她确实是个与众不同的人。”

汪洋伸手，隔空揉了揉艾宝宝的头发，一脸神思。

慕容昊存不动声色，挡在了汪洋身前。

汪洋将目光收回，给了个赞许的眼神，“你很不错，可惜……你还不够强。”

慕容昊存一脸严肃，并没有反驳。

“她在你此生之前，都没有活过十五岁，更没有机会接触到无惧，而我也一直没有苏醒。”

说起这个，是慕容昊存的痛，上一世，他成功飞升，曾经梦回过，梦里他化作她的小兔子，看着她一点一点长大，看着她被死亡，他却只能在一边蹦跶，什么也做不了。

“往日不可追，来日方长，你要是想要保护她，就要足够强，强到可以与天抗衡。”汪洋顿了顿，继续道：“她身上有神罚，因为我的缘故，她要比别人更需要契机才能修炼晋升，才能活得久一点。”

“神罚，说是说上天对罪孽深重的神明的惩罚，实际呢？不过是一种争权夺利下的产物，不过是一种逃避。”

汪洋拍了拍慕容昊存的肩膀，“你遇到她，是幸，亦是不幸，你本来大道坦途，不该有羁绊……”

“我想要这个羁绊，上一世，没有她，我虽飞升，心里却空落落，我很感谢老天，能让我重生，她是我的妻子，保护她、爱护她，是我心之所向。”

慕容昊存接着道：“还有，她其实比我们想象的都要强，她也有自己的道，我们不应该左右她的前进。”

汪洋大笑，步出结界。

守在外面的天剑宗掌门隐忍着，告诉自己千万不要冲上去凑汪洋一顿，咬着牙开口道：“流云派汪洋道友，可否移驾聊聊？”

汪洋从储物空间里拿出一个罗盘，浮空挥到他面前。

“这是五晶石精魄做成的罗盘，可抵半条灵脉之灵气，足够支撑试练塔再运转千年。”

掌门将其收了起来，脸色稍微好看了一些，“你在结界里面做什么？”

“见识一下未来飞升之人的光彩。”汪洋打着太极。

“你似乎过分关心我们天剑宗的事情了。”掌门一扫拂尘，眼里是看尽世事的了然。

“自然是要关心的，近些年魔族深渊里的动静越来越大，我们几个老骨头拼了半身修为，也不过延缓魔气四溢，既然自己无用，还不兴将希望寄托与年轻人？”

信了你个邪！要是真这么大公无私，还让龙廷去怂恿王道远抢夺通天菊？天剑宗掌门腹诽。

汪洋一脸真诚，老父亲般口吻道：“玉不琢不成器，总是要有磨难，孩子们才能长大的，道友莫太宠，慈母多败儿。”

被倒打一耙的天剑宗掌门：“……”

第十章 人间清醒

玄苍快报：玄苍大陆各地修士频繁出现被雷劈现象，请各位道友出入皆注意哦。

当艾宝宝拿到这个快报的时候，额上一多汗，这明显就是星际抹杀，要是投身炮灰事业的还好，本来就是要赴死的，如果是领了主角或者重要配角维系任务的，那就尴尬了，白做工，搞不好还要担个破坏位面的罪责，反倒要赔钱。

艾宝宝捂紧了新得的储物袋，反正，让她赔钱是不可能的。

慕容昊存一进来就看到自家小妻子守财奴的样子，眼里都是笑意，习惯性揉了揉艾宝宝的头顶。

“怎么了？”

艾宝宝拍开慕容昊存的手，“别揉乱了，还要梳。”声音不自觉带着娇嗔。

慕容昊存刮了一下艾宝宝的鼻子，转身去梳妆台上取了梳子，站在她的身后，慢慢给其顺头发。

那力道不轻不重，让艾宝宝舒服极了。

“宝宝，过一段时间我想闭关。”慕容昊存到底开了口。

艾宝宝睁开眼，一手握住慕容昊存的手。

“因为那个流云派汪洋说的话？”

慕容昊存回握，“是也不是。”

“我不信他说的。”尤其是她是汪洋的女儿这件事。

“流光应该不会认错。”

艾宝宝转身，与慕容昊存对视，“我相信汪洋是那个消散的神明留下的神念，但我不相信他是我的什么人。”父亲什么，实在叫不出口。

“他应该没有理由欺骗我们，何况在这个事情上，他应该没有什么可图。”慕容昊存持不同意见。

“在万年前身受神罚的神明，如暮霭西沉，如果那个方艾真如流光说的那样，应该是如朝阳一般的人，那样的人，我相信很多人会喜欢她，但她喜欢的，应该也是潇洒肆意，不拘小节的。”

艾宝宝接过慕容昊存手中的梳子，半跪着给其顺头发，“一个在消散前只留下神念的人，或许还能相信，但你们也说了，他提早准备了一具身躯。这般看不破，可不像是配得上那样女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