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帝为后+番外(11)
说罢,关鸿风迈开腿,离开了承欢宫。
容呈身上的疼痛忍受不住,往后退了两步,跌坐在床榻上。
他料到关鸿风不会轻易答应。
一想到予安哑了,瘦了,容呈心里就像油煎了似的,他已没了亲人,只剩下一个相依为命的予安。
容呈稍稍动弹,牵扯得四肢疼痛,看也不用看便知道下面又裂开了,他哆嗦着捡起落在地上的衣裳穿上,慢吞吞地离开了承欢宫。
来到太医院,面前帘子掀开,却不见潘太医,只有其它几位太医在。
宫里向来拜高踩低,何况是个下贱乐伎,竟无一人搭理。
容呈也不恼,退出去站在太阳底下等潘太医来,头晕晕乎乎,冷汗涔涔。
不知等了多久,直到一声“龙伎”将垂着眼睫,昏昏欲睡的容呈唤醒。
容呈抬起头,眼中带着未醒的朦胧之意,上扬的眼角懒懒的,嘴唇红得鲜嫩,他本就肤白,一身深红衣裳衬得皮肤如雪,惹眼的漂亮。
潘太医一时晃了眼,无端有些口干,“龙伎怎么来了?”
容呈声音微哑,“药用完了。”
潘太医一顿,瞧见容呈脖子上的痕迹和怪异的站姿,叹了口气:“皇上太不知节制了。”
容呈心道,不是关鸿风不知节制,而是对他不节制。
潘太医放下.药箱,急忙取了药来,交到容呈手上,“和以往一样,一日上三遍,不可碰水。”
容呈接过药,点头,却没有离开的意思,迟疑道:“潘太医可知道绍南王?”
潘太医一听到这名号,笑道:“绍南王风流潇洒,何人不知。”
容呈只当没听出潘太医话里头的揶揄,指尖在手中的药瓶点了点,瓷面冰凉,“外面那些流言可是真的?”
潘太医犹豫片刻,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说:“臣听闻,绍南王在床上有些癖好。”
容呈浑身一僵,“癖好?”
潘太医沉吟道:“听闻几年前绍南王瞧上了一个小倌,将人领回了王府,后来不知为何玩过了火,竟将那小倌活生生在床上玩死了。”
他说得感慨,一抬眼,却见容呈脸色惨白,似被吓着的样子。
潘太医还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话:“龙伎?”
容呈回过神,捏紧了手里的药,轻吸了口气,“无事,我先走了。”
他转身离开,背影单薄而脆弱,潘太医有些懊恼,他从不多话,今日却失言了。
要知道,在这宫中,嘴巴严实的人才能活得长久。
容呈从太医院离开后,并未回承欢宫,而是调转方向去了养心殿。
杨公公正在外头候着,不时回头听殿内的动静,一转头,被忽然出现在面前的容呈吓了一跳。
容呈说:“我要见皇上。”
杨公公说:“皇上正在看折子,怕是此刻见不了龙伎。”
容呈说:“劳烦公公帮我通报一声。”
杨公公往前走了几步,离殿门远了些,低声说:“皇上今日心情不佳,奴才劝龙伎不要在此时上赶着找罪受。”
容呈只是个禁脔乐伎,杨公公和他说话也就多了点肆无忌惮,不似敷衍后宫的妃子般端着敬着。
话音没落,殿内传来关鸿风的喝斥,还有摔杯的声音。
容呈在关鸿风的暴怒下慢慢地平静了下来,是他心急了,以关鸿风的性子,他如果露出半分急切,只会让皇帝起疑。
容呈说了句“别告诉关鸿风我来过”,便转身离开。
养心殿内,关鸿风对容呈的到来丝毫不知,他将折子往前一扔,正好砸在跪在地上的辅政大臣脚边,冷笑道:“你倒是管得宽,连朕宠幸谁,不宠幸谁,你也要来插一脚,不如这皇帝给你来当?”
那名辅政大臣不慌不乱,“皇上,您登基数年无子嗣,实在不利于国本。”
见龙椅上的人不说话,辅政大臣壮着胆子说:“还望皇上铲除祸害,还后宫平静。”
关鸿风脸色阴沉,“你的意思是让朕杀了龙伎?”
辅政大臣无端觉得背脊发凉,他埋头不语,意思显而易见。
关鸿风目光冷冽如刀,他站起身,居高临下望着跪在下头的人,“别以为你是老臣,就可以把手伸得这么长,朕后宫的事,还轮不到你做主。”
容呈回到承欢宫已耗尽了力气,他趴在床榻上,脸埋进软枕中,脱下亵裤,将潘太医给的药敷上去,疼出了一身的汗。
子时,承欢宫的门从外头推开,一抹描着精致龙纹的玄色袍子迈了进来。
容呈隐约听见脚步声,从梦中惊醒,还未来得及出声,就被一道黑影压在了身下,一股子酒味扑鼻而来。
关鸿风咬着容呈耳朵,低声道:“朕这几日没来,可记挂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