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冥府公务员的二三事(76)
白曜抬起头,越过她肩膀看到前方墙上挂着的油画,那是伦勃朗的名作——《亚伯拉罕的献祭》
‘神要试验亚伯拉罕,就呼叫他说:亚伯拉罕。他说:我在这里。’
‘神说:你带着你的儿子,就是你独生的儿子,你所爱的以撒,往摩利亚地去,在我所要指示你的山上,把他献为燔祭。’
……
白曜静静看着画上那把举起的钢刀,明明是画出来的,却好像真的一样,闪耀着森冷寒光。映在他眼睛里,一片白芒。
江湘琦回过神来,慌张的往后蹬腿缩,一张脸红的像是涂了层番茄酱。
白曜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过,面无表情的起身,摊开手掌,里边不知道什么时候握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白瓷瓶,就像是古装剧里盛放丹药的一样,拔开塞子从倒出一颗黑红色药丸。
“把它吃了。”
江湘琦看着白曜的欣长的指尖捏着药丸递过来,可能是被江渝喂习惯了,下意识的动作不是去接而是微微张开嘴。
白曜垂着眼把药丸塞了进去。
温热唇瓣碰到冰凉的指尖,触过的地方好像火烧过一样,江湘琦的脸滚烫,又想起刚才丝痒的气息,心脏不知道为什么在胸腔里不受控制的哐哐跳,仿佛要把这幅羸弱身躯镇散一样。
她低下头,几乎是没有任何气出来,细如蚊声飘飘的说了句。“谢谢。”
白曜看了她一眼,把瓶子跺在病床旁的桌上。“没事。晚饭以后再吃一次,对你恢复有好处。”
“好。”江湘琦缓缓缩进被子里,浑身灼热烧的滚烫,她缩成一团,背对着白曜躺下了。
柔软的床把她包裹,此刻只能听见心脏交织成擂鼓的狂跳。从小到大,她还是第一次跟除了江渝以外的男生有这么亲密的接触。她缩的更紧,脸深深埋进被子里,头也缩了进去,特别怕被发现自己的异常,不用回头她也知道,白曜依旧站在床边,只能闭上眼睛假装睡觉。
江渝回来的时候,就看见安静缩在床上江湘琦,疑惑问:“怎么了?这么冷吗?”
白曜瞥了一眼,答道:“睡着了。”
江渝出了口气。“也是,昨晚一直哭到凌晨,今早又折腾了一上午。”过去捡起桌上遥控器把空调温度调高了些。弯下腰把被子往下拉了拉,为她把蒙着的头露出来。
有些疑惑问:“脸怎么这么么红?”
白曜道:“我饿了。”
江渝一愣,他以前也常常这样,一忙起来,连饭都顾不上了。上次吃饭是什么时候来着?
他回忆着——孟石村石叔家里,昨天早晨白曜给他下了碗鸡蛋面。突然有点心虚,他起码昨天早晨还吃了碗鸡蛋面,扛到现在也才三顿,白曜那天早晨什么都没吃,比他还少吃一顿,回来后又毫无怨言的跟着他里里外外忙上忙下,突然有些内疚。
“你中午想吃什么?我……”请字还没说出口。
腰被人从后环住,碰到坚实的小腹,白曜附耳低低道:“你猜我想吃什么?”
他下意识看了眼江湘琦,忙挣扎,压低声音吼道:“你干什么!”
白曜道:“怕什么,琦琦睡着了。”
他又紧张的看了眼床上的江湘琦。果然她还是闭着眼睛,呼吸均匀熟睡着,悄悄松了口气,压低声音道:“你以后能不能注意下场合。”
白曜学着他压低声音,笑道:“好好好,都听媳妇儿的。”
江渝道:“滚!别乱叫。”
白曜把下巴枕在他的肩窝里,双手抱着他悠哉道:“那我该叫什么?宝贝儿?亲爱的?小渝渝?嗯?”
江渝毫不吝啬的翻了个白眼。“你就不能喊一个不那么恶心的称呼。”
白曜道:“我觉得都挺好。”
他不想跟他继续这个话题,掰扯腰上的手。
“松开,我要去吃饭。”
白曜抱的更紧,无赖道:“那你亲我一下。”
如果不是背对着他,江渝一定以下犯上堵上一个月工资给他一个大耳光,发泄一下底层劳动人民的愤懑!
但现在受制于人,腰上的手死死箍着,他连转身都不行,这人就像快狗皮膏药一样死死贴着他,随着他不断扭动,传来很清晰的变化,后背一僵。
怕了怕了。
终于放弃了无谓的抵抗,消极问:“你成天吃春药了吗?”真挚建议:“我觉得你可以去金戈拿个代言,保准能开拓国际市场,打造新一代国货之光。
白曜不说话,只是笑着抱着他不撒手,一副油盐不进模样。
“你大爷!”江渝终于没辙。
仰头在那张脸上啄了一下。“行了吧,快松开!”
目的达成,白曜虽然恋恋不舍却也应诺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