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染香+番外(38)

作者:冰糖狐鹿

看着绣着花团的床榻上落下的猩红,瞿俍沉默了,他不是未曾有过女子,但他却从未见过这般场景,他知女儿家初次会落红,却不曾亲眼见过。

床单上的艳红赤裸裸的落进瞿俍的眼中,他此刻的心情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一个沦落风尘的女子,要守住自己的贞洁该是何等的难,回忆起先前拣欢那般话语,他竟是有些内疚和心疼。

“公子说笑了,拣欢不过是一个卑贱之人,怎敢期望公子一颗真心。”

拣欢忙不迭地从瞿俍的怀中离开,她本想着,若是公子无情,就这般碎了芳心,断了奢望也好。可偏偏,说她命好也罢,命途多舛也罢,她遇见的这个人是瞿俍,重情重义的小将军。

“昨夜还交颈而卧,不过几个时辰,姑娘就打算翻脸不认人了,真是女子无情啊。”

“你……”

拣欢说不过瞿俍,羞的脸上红晕从颊上直直扯到耳后,她一时羞赧难耐,竟是真当忘记了瞿俍是她的金主,而她只是一个风尘女子,她就那么直接把瞿俍推了出去。

被拣欢推出门外的瞿俍,站在门口竟是傻呵呵的笑了起来,他心道,这个姑娘还真是难得的率真。

稍稍清醒了些,拣欢便趴在门口听了听动静,半晌没有什么反应,她打开了一丝缝隙,只见门外并无瞿俍。

他,走了。

他,应该不会再来了吧。

想着如此,拣欢有些许的低落,也不由自主的怜惜起自己的命运。

不知怎么的,雅舍里的妈妈好似变了个人一般,这都过去了好些日子,竟是没有让拣欢迎过一个客人,甚至连拣欢出不出来她都不在意了。

这般变故倒是让拣欢好不习惯,这几日如此清净,瞿俍也不曾出现,拣欢想着大概是她徒有容颜,妈妈可怜她才这般养着她吧。

终于,过了小半月之后,随着瞿俍的到来,拣欢的疑惑也豁然开朗。

原来不是她无人问津,也不是妈妈可怜她,而是瞿俍,真的在对她负责。

“欢儿可有想我?”

拣欢看着瞿俍这般没正经的样子,嘴角不由得扬了起来,也许她自己都不曾发现,她竟是如此地期盼瞿俍的出现。

“公子原来还记得奴家呀。”

“诶,还不是那些个叔叔伯伯们,将我要给你赎身这事说漏了,被我爹关家里出不来了。不过你放心,不让别的客人点你,我还是做得到的。”

听着瞿俍的话,拣欢的心不知该欢喜还是忧愁了,能得如此公子的青眼她该欢喜,该庆幸,可偏偏她是如此身份,不要说沦落风尘了,就算不曾,她的出身也是配不上他的。

“公子待拣欢这般好,拣欢无以为报。”

拣欢目光盈盈地看着瞿俍,这一刻,她动了心,她自知身份云泥,不敢奢望什么,只盼着多见几次瞿俍便好。

瞿俍虽然不能将拣欢赎了出去,不过,一得空便会来看拣欢,大多数时候瞿俍并不会对拣欢做些什么,只是过来喝喝茶,聊聊天,有时候瞿俍也会在拣欢这里留宿,却克制的很。

拣欢不解,却害怕去问瞿俍,她害怕这只是梦一场,又或者瞿俍有什么不能说之事。

为将帅者,善谋善察,很快的瞿俍就发现了拣欢的不对劲,询问了半天,见拣欢支支吾吾,还莫名的憋红了脸的时候,瞿俍终于反应过来,他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地将拣欢摁进床榻里,好一番调教后,他才终于告诉了拣欢他的苦心。

原来不是瞿俍有疾,也不是幻梦。瞿俍是在疼惜她尚年幼,亦是真心爱她,不想她以为自己只是爱她的身子。

得瞿俍如此,拣欢是彻彻底底沦陷了,哪怕她时时刻刻都记着自己与瞿俍的身份,哪怕她明白这场梦终有一天会醒来。

很长的一段日子里,瞿俍总是与拣欢相伴,瞿俍喜乐,在这段时日中,拣欢琢磨来琢磨去,不知丐学点什么,一日与瞿俍一同出门,倒是有了机缘。

那是银渊的粢羪节。粢,稷米也。羪,养也。粢羪节,在每年收第一波谷的时日,银渊的子民们会在白日里搭戏台,唱上三天的社戏,夜里便在空旷的地方点篝火欢歌载舞。

那日,瞿俍便带着拣欢去听社戏,听罢一场,拣欢觉得有些无趣,二人便在街上逛了起来,因了欢庆丰年,粢羪节的时候,可谓百无禁忌,平日里不许上台面的算卦先生们也都明着出来了。

拣欢觉得有趣,便拉着瞿俍去问卦,拣欢问了师傅该学点什么,那师傅看了看瞿俍,又看了看拣欢,欲言又止。

“姑娘还是莫要学什么了,免得日后,徒增伤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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