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界柳楚传+番外(195)
楚灵犀用最委婉、最文艺的方式为这句话标注重点——姑奶奶真情实意,换来了你的忘恩负义。
此等关键时刻,万卷圣贤书全无用处,远不及戏文话本来的实际。
楚灵犀的思路向来清奇无比,她看情爱狗血剧时不会盲目沉溺于表面的悲欢离合,而是琢磨的更深更广更通透——
留住一个男人最好的办法,不是征服他的胃,也不是收服他的心,更不是征服他的肾,而是要想方设法激起他的愧疚感。
此为女二的惯用招数,凭借愧疚感令男一摇摆不定,使女一肝肠寸断,以一己作妖之力,将普普通通的男欢女爱扩充为千回百转、没完没了的八百回话本传奇,不虐死虐残虐瞎一众主角配角不罢休。
楚灵犀有样学样,用女二的手段演女主,寻死觅活,痛哭卖惨,千错万错全都是魔尊的错,而她则是太傻太天真的受害者,误用真心喂了狗。
她一心二用,边做戏边自我崇拜——“姑奶奶演技盖世,即便男主为万年百炼钢,也得被我化为绕指柔!女一女二的戏份一肩挑,就是这么优秀,完美!”
魔尊君棠果然上钩,温柔的怀抱牢牢禁锢着她,仿佛想把挚爱揉入自己的身体之中:“你所经历的痛苦我全部都懂,我对天发誓,绝不会再让你受一丝委屈!”
楚灵犀的哭腔悲悲戚戚:“有关于我的流言蜚语遍布四界,今日柏老将用景宇大做文章,明日还会有其他人兴风作浪,我终究配不上魔尊,与其玷污您的英明,倒不如死…”
魔尊君棠再听不得她讲半个死字,倏而吻上她的唇。
不同于以往荷尔蒙爆棚的欲望之吻,而是轻柔怜惜的爱抚,吻干了她的眼泪,吻尽了她的悲戚。
魔尊君棠缱绻沉吟音胜春风十里,在她耳边许下诺言:“从这一刻起,我不会再听半句有关于你的蜚短流长,你没有与旁人的过去,只有与我的未来!”
礼尚往来,楚灵犀也得回应几句上的了台面的誓言。
“戏文之中我最爱一句唱词——‘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我希望时间能够永远停留在此刻,千年万年,一心两人三餐四季,执子之手,至死不渝。”
这是一段烂穿四界大街的经典台词,反正词不在雅,有用就行,原创是不可能的,抄袭已经达到了她文化水平的极限。
第176章 拍马屁的门道
魔尊君棠把楚灵犀抱上宽大的桢楠木书桌,扫落笔墨砚台所有累赘,徘徊在她唇颊间的吻越来越炽热。
一个问题在他脑中闪过——“我对柳芽身体里的妖女战神也动心了吗?”
他不愿去深究答案,沿着脖颈一路吻下去,情爱本就是一笔糊涂账,不应念过去,不该问将来,唯有当下。
他的唇与手从柔情款款渐渐变为虎狼之欲,楚灵犀亦有片刻意乱情迷,气息越来越乱,下意识紧咬嘴唇,鼻中暧昧的呻吟断断续续,直至贴身中衣的衣带被解开,方才彻底清醒,毅然决然地推拒挣扎。
两情相交,爱的浅,醒的早。
魔尊君棠伏在她滑腻的肩窝中长长一叹,郁闷隐忍,无奈回归忍者神龟人设,压抑压抑再压抑,将亲手解开的里外三层锦带重新系好。
楚灵犀匆匆理好衣襟,垂眼见他不甚熟练的样子,疑惑道:“用法术多简单,何必…”
她的言行虽豪放狂浪,但未曾经历过真正的巫山云雨,难免有钢铁直女的误解,认为男女欢爱与打仗无甚差异,真刀真枪,坦率直接,本能使然,既会法术,勾勾手指脱衣,再勾勾手指穿衣,瞬间便可完成的事何必磨磨唧唧、多此一举。
魔尊君棠为她重插发簪,沉哑的嗓音磁性十足:“傻丫头,系解之间自有情趣。”
解衣的情趣她能够理解,可是系衣带的情趣完全摸不着头脑。
对于此等无足轻重的小事,不懂也无所谓,仙魔大战才是重中之重。
她从书桌上跳下,习惯性挥袖为地图施法,仍见一片焦黄色的空白,这才忆起自己功法尽失,顿时心情不爽,顺手抄起墨玉黑豹镇纸,狠砸图纸泄愤。
“傻丫头,和物件置什么气。”
魔尊君棠握住她暴躁的小手,转指恢复三幅图,凝神摒弃情愫杂念,专注于战事:“你为何一眼便看出妖族与仙族地图的来处?”
楚灵犀坐在与他正对的太师椅上,双手托腮,形如天真懵懂少女,言却沉稳老练。
“妖族十州,其中元洲、颖州和厉州与魔族多有交往,喜好附庸风雅的元国主把整个州国的风气都带跑偏,致使元洲从上到下都痴迷于画山水美人,根本没有心思参战;至于小屁孩颖国主,他的心眼比筛子眼都多,除非有万全的把握,否则不会贸然加入仙魔大战,而是韬光养晦,深挖洞、广积粮、不妄动。”